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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安撫了衛蘅幾句,吩咐道:“晌午叫廚房給你們姑娘煮一碗筍丁餛飩,味要清淡些,湯要熬得鮮美。”何氏頓了頓又道:“還是用鰣魚熬湯吧,我記得前兒還剩下一些,這鰣魚能補益虛勞、開胃醒脾,正適合你吃。”
這從江南不遠千里運到京城的鰣魚可是稀罕物,是宮中貴人才能享用的東西,若非靖寧侯在皇爺面前極有臉面,府裡也得不著這鰣魚吃。分下來之後,二房也沒得著幾條,都進了衛蘅的肚子裡了。
何氏又叮囑了衛蘅幾句,這才住老太太的上房匆匆去了。衛蘅因病著,所以不用去請安,這會兒吃了飯只懶懶地躺在床上養肉。
到午晌,衛蘅的屋外又響起了一串腳步聲,只聽得門簾外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三妹妹可好些了?”
衛蘅一聽見這個聲音就懵了,簡直恨不能用被子裹住自己,可以永生不見這個人。
可是那些伺候的人如何能知道她的心意。
“三姑娘好多了,幾位姑娘快請進。”衛蘅的大丫頭木魚兒掀了簾子,將衛蘅畢生的宿敵衛萱請進了屋裡。
這時候,衛蘅自然再不能賴在床上,她剛想起身就見衛萱快走幾步過來按住她的手道:“三妹妹,快別起來,咱們一家姐妹,講什麼虛禮。”
衛萱的眼睛裡是真誠的關懷,衛蘅就是討厭死她了,也由不得不喜歡這麼樣一個人。
衛蘅看了看衛萱,又看了看她身後站著的衛家大姑娘衛芳,以及衛家學堂裡幾個附學過來的親戚家的女孩子,簡直是恍如隔世,不,應該說是真的隔了世,沒想到又回到小時候了。
“姐姐們快請坐吧,請恕我輕慢了。”衛蘅被衛萱按著,也起不了身,她問道:“你們這時候怎麼有空過來?”
“今日先生有些不適,下午不上課,咱們就約著來看看三妹妹好些了沒有。”衛萱又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這是這三日的課堂筆記,我給你帶來了,你彆著急去學堂,養好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衛萱的小字漂亮、整潔,筆記又記得條理清楚、詳細無漏,學堂裡的姑娘都愛借她的筆記去看。
“多謝二姐姐。”衛蘅接過筆記,無可否認衛萱真是處處都好,事事都佳,看到年紀才十歲的衛萱就如此會做人了,衛蘅真是自愧弗如,她這兒都活過三十幾歲的人了,有時候還任性得連十歲的衛萱都不如。
幾個小姐妹又說了些話,衛萱怕大家擾著衛蘅靜養,不過多時,就起身領著大家告辭了。
一眾姐妹自然是聽衛萱的,她在衛家雖然行二,在學堂也不算年紀大的,可是這家裡大大小小的姑娘,就沒有一個不以她馬首是瞻的,甚至包括衛蘅自己。
待衛萱她們走後,衛蘅木愣愣地躺在床上,望著帳頂的繡花,痴痴發呆。她問自己,難道還要過一輩子,處處被人拿來同衛萱比較,被衛萱踩一輩子的生活?
可問題是,衛蘅拿衛萱當了一輩子的宿敵就算了,但她衛蘅卻連當衛萱的敵人也夠不上斤兩。
這才是真正最氣人的。衛萱在衛蘅的生命裡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而衛蘅之於衛萱,卻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妹妹而已。
簡直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該扔。
且說說衛蘅這心結的來歷,其實歸根結底,根子還是在何氏身上。
那何氏和衛萱的母親木氏兩家是表親,家世一般,起點都差不多。
可偏偏後來,木家出了個皇后,門第越來越高,還得了個伯爵的爵位,而何家的門第卻愈來愈低,朝中漸漸無人,甚至轉而同商家奪利,幹起買賣了,雖說家財萬貫,但畢竟面子上沒那麼好看了。
再後來,木氏進了女學,而何氏沒考上,這叫一貫心高氣傲的何氏如何受得了。
偏生也巧,後來兩人一同嫁入靖寧侯衛家,木氏成了冢婦,也就是如今的靖寧侯世子夫人,何氏嫁給的是老二,雖然也是嫡子,可畢竟不能承爵,這就矮了一頭。
這也便罷了,妯娌兩個又開始賽著生孩子,木氏進門,一舉得男,何氏先生的是一個女兒,養了一個月不到卻還夭折了,真是天嘆可憐。
再然後,木氏得次男時,何氏才磕磕盼盼地生出老大,可是哪裡比得上長子嫡孫來得讓老人家歡喜。
後來何氏憋著勁兒還要生,什麼都比不過木氏,子女上總要壓過她,哪知道,何氏生次子時遇上難產,險些喪命。木氏卻是個好命的,順順當當地生了三個兒子。
如此衛家就五個嫡孫了,老侯爺和太夫人都盼著能有個嫡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