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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家門口喊也沒人應。隔了一會兒,叔爺拄著柺杖,佝僂著身體出來了。當時大六的母親已去世,寒喧了幾句後,叔爺說大六上班去了,我特驚奇,大六會到哪裡去上班呢?叔爺說去幫人挖煤去了,就在山腳下。我的心為之一震,我說我去看看他,叔爺給我說了大概位置。來到山腳下,看見一個新挖的煤洞,已出了一些煤。等了一會兒,只見身材瘦小、###、滿身漆黑,只有兩隻眼睛在轉的大六,推著煤船出來了。煤船是用竹編的,很小,只有一個人的身體那麼寬,大概有1米長。煤洞也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由於是私挖濫採,根本沒任何安全保障設施。聽大六講,挖煤處只能容納一個人,還必須佝僂著身體趴著挖,隨時都有跨塌的危險。我勸大六說,你何必呢?那麼危險。大六長嘆一聲說,沒法呀,這就是命啊!他反而還來安慰我要好好讀書,為本家爭光……
後來,我讀大學時大六已結婚。農村未到法定結婚年齡就結婚的不少。我們接觸的時間也少了,據母親講大六找了些錢,蓋了新房。
我參加工作後,大概是1995年左右吧,春節回家,大六來拜年,帶著他的妻子和一兒一女。他的話更少了,不過喝酒我是喝不過他的。喝了酒,大六話多了起來,把兩個子女叫到我身邊,叫我六爺。年紀輕輕被人喊爺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大六要兩個子女向我學習,將來一定要有出息……
1998年春節前夕,我在外出差,接到大姐的電話,說大六被埋在了煤洞裡。我遙望家鄉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靜。其實這一天我總覺得遲早都會來的……
2001年春節回家,大六的兩個子女來拜年。大六的大兒子初中剛畢業,也差幾分沒考上高中。我問他有何打算,他說他已在幫別人挖煤了。我的天!難道還要讓孩子繼續走大六的路嗎?我問他還想不想去讀書,他說想。我吃完中午飯就帶著大六的兩個子女回到他們家。大六的妻子還不到40歲,也沒改嫁,可顯得很蒼老。叔爺已癱瘓在床多年,我把大六的妻子叫到叔爺床前,我說不能再讓大六的兒子去挖煤了,讓他去復讀一年。叔爺看看我,看看大六的妻子,最後視線在大六兒子身上停了下來。我又看到了20多年前大六的那雙眼睛,大六兒子的眼睛和他父親那雙眼睛是何等相似,充滿了渴望、無助、哀怨……
大六的妻子沒多話說。我問她復讀一年需要多少錢,她說要400至500元。我當即拿出準備到其他親戚家拜年用的1000元交給了大六的妻子,對叔爺和大六的妻子說,就讓大六的兒子復讀一年,有啥困難大家幫助。
復讀一年後,大六的兒子考上了高中。每年春節他都要到母親家來拜年,母親也把我們給她的零花錢節省下來救濟大六的兒子讀高中。
2005年元旦放假,大姐打來電話告訴我說大六的兒子沒考上大學,12月份到內蒙當兵去了,臨行前專門到大姐家辭行,叔爺一定讓他轉告要謝謝我,大六的兒子說一定不會給我丟臉……
歲月匆匆;大六——你在天堂那端還好嗎?
我想,你應該了無牽掛了吧……
我的同事J(1)
在人影交錯之間已喚不回記憶,在泛黃的書頁上尋覓不到絲毫痕跡來憑弔,可心靈卻已深深地刻上了“救贖”的痕跡,難以抹去,難以收場。時間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跑掉了,帶走了是非,帶走了言論,猛然回頭時,守望心靈,依舊孤獨。
——題記
週末了,大家都想輕鬆一下,三個男同事相約喝酒。當把兩瓶52度的白酒喝下了肚,酒在每個人心裡火燒似的。一同事已在沙發上躺下了。J的話多了起來,J平時很少說話,人挺老實,很本分,在單位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平時他從不談自己的過去,只知他是從農村考出來的,而對其婚姻更是絕口不提的。同事也很理解。因為他的婚姻很特殊,現在的妻子是他前妻的妹妹,在大家的眼裡他是幸福的,他和前妻有個兒子,讀初一了。
酒也許已把J感情的閘門開啟,他說起了他的童年,說起了他的婚姻。J和我參加工作的時間差不多,年齡比我大些,嚴格來說目前是我部下。平時只有工作接觸,J本來說話都比較少,很少和他深聊過。他說得那麼誠懇,那麼真實,那麼自然,平時說話特不流利的他,今天說起來是那麼流利,如涓涓溪流,流入我的心田,我真的不知說什麼好,第一次看見他閃動淚花的眼睛。我痴痴地呆呆地傻傻地聽他地述說。我第一次用心聽他述說。
J的老家在偏僻的農村,雖不是山區,但也很貧窮。他說他天生不是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