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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嫵媚。墨焉心頭一顫,一如當初四目相對之時。同為女子,為何竟對這樣的話語無力抗拒,甚至……不想抗拒,如果可以放肆沉淪,又是怎樣一種銷魂蝕骨?
“嫣兒怎的呆了?”殷離探出半個腦袋,饒有興致地望著面上一片潮紅的墨焉,心中竊笑。墨焉用力咬緊下唇,俯身將地上的散亂之物一一撿起,故意不去看她:“公主精神氣十足,大概很快就不需要人伺候了。”
殷離趕忙縮回帳子裡,哼哼兩聲,嚷道:“哎喲好疼,你這麼一說,我就覺得更疼了。”倏爾語氣一轉,變得黏黏膩膩:“嫣兒,可否替我換藥?”
“公主有令,不敢不從。”墨焉冷冷道,額頭漫上層白毛細汗,腳步卻不聽使喚地朝前走去。明知那人絕非善類,明知那人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為何自己依舊欣然前往,宛似飛蛾撲火一般拼命想要靠近,決然無悔?
羅衫半褪,殷離趴在墨綠色的錦被上頭,上身不著一物,下身覆一席細絹小襖被,黑亮長髮柔柔披在頸側,腰上鬆鬆垮垮繫著條鮮紅錦繩,墜一顆拇指般大小晶瑩剔透的玉佛,益發襯得猿背蜂腰,鶴勢螂形。興許是床幃之上翠色太濃,殷離的背又太過白皙,墨焉看在眼裡,不由得心如搗鼓,指肚剛撫上那如玉肌膚,酥麻感已如閃電般劃過整個右臂,待到去了舊紗,抹上新藥,已然汗透衣背。
殷離星眸半啟,一副欲睡未睡之模樣。墨焉有些分神,雙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
“嗯……”底下殷離發出一聲呻吟,軟若無骨,看來甚是受用。墨焉唬了一跳,慌忙停手。
“嫣兒手勢好生嫻熟呢,常常這般為人換藥麼?”殷離幽幽道,語氣似嗔還怨,撩人心扉。墨焉雙手一抖,將好好一條紗布撕破少許,發出突兀裂響。殷離恍若未聞,閉了雙眼,徑自問道:“嫣兒眼中,殷離可算美貌?”
“我從未見過似你這般美貌之人。”墨焉垂下眼簾,用力抓住床單的右手上,指節已然發白。直面殷冶那樣溫潤如玉的男子氣息,尚可遊刃有餘地與之周旋,如今換了殷離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語,自己竟好比脆紙薄紗一般,不堪一擊。
“那,嫣兒為何視而不見?”殷離直起腰身,拉起墨焉左手放至唇邊輕輕一吻,毫不掩飾。墨焉渾身一顫,如驚弓之鳥猛然跳起,離了床榻,退到屋子中央:“公主殿下自重。”
“自重?你分明也是喜歡我的罷,有甚麼好怕的?”殷離一個箭步跨將過來,襖被斜斜披在身上,遮的比不遮的少,春光乍洩。直看得墨焉滿臉通紅,內心恰似山洪崩瀉,潰不成軍。
殷離伸出手去,再次捏起她下巴,四目相對,一時無語。
第4章 誘惑
“從來不知,嫣兒身手竟如此矯健。”殷離忽然嘆了口氣。
墨焉登時頭皮發麻,適才一時情急,進退之間竟是用了真功夫而不自知。
此時,那殷離手提長劍,將銀色劍鞘輕輕搭在墨焉肩上,語音夾雜著刺骨寒意:“你其實姓墨是吧?”
“你想戲弄我到何時?”墨焉怒道,手腕翻轉間白光突現,鋒利短刃撥開了肩上長劍,臉色煞白。真真切切,這把清清冷冷的聲音,錯不了!殷離,就是當年在聖殿上偷襲自己,搶走二十四張生死牌的人!
“若非如此,怎知刺傷我的竟會是一個小小繡娘?”殷離笑道,俏生生地站在原地,懶懶看著墨焉。
墨焉怒了,她惱怒被人戲弄於指掌之上,更怒殷離不痛不癢的語調。她微微躬起身子,左手反執短刃橫於胸前,右手暗藏在後,這是一個蓄勢待發的姿勢,完美無瑕。雙劍揮出,帶起千鈞之勢,擋者披靡。銀劍被磕飛的同時,小小襖被亦在利刃光影中被切作整齊的四塊散佈,無聲飄落。
“嫣兒休要惱怒,我待你確是一片真心。”殷離的聲音在耳邊悠然響起,墨焉感到背上貼過來的溫熱,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反手再揮一刀!血腥味在空中放肆瀰漫,與此同時,墨焉握劍的右手被一隻溼漉漉的手掌用力捏住了,然後反剪在背,有液體從那邊不斷滴下,黏黏的,是血。另有一隻白皙藕臂從腋下穿出,壓著左肩將自己朝後帶去,穩穩落入溫柔鄉中。
殷離,竟是將她抱了個滿懷!
“嫣兒下手真狠吶。”殷離開始喘氣,舊傷未愈又添新痕,傷得至深。
墨焉用力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背後的香肌豔骨,左手微微痙攣,剩下一刀,說什麼也斬不下去了。殷離的喘息聲愈發沉重,身子軟軟的靠到墨焉背上,說出來的話依舊氣指頤使:“我若死了,墨府也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