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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盡歡,我送你的綠嬪,怎麼樣啊?”
認識趙長平的人都知道,綠嬪是他最寵愛的一名嬪妃。花盡歡的腰越發彎得厲害:“嘿嘿,謝皇長子的恩典,她令臣非常滿意。”
皇帝冷眼旁觀,神色鎮靜,但心裡已隱隱地生了不安,這不安,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才被送走、不能動彈的趙長安。
趙長平道:“一個人既能出賣他的第一個主子,那再出賣他的第二個主子,也就再稀鬆平常不過了。這個道理,想來父皇要比孩兒明白。”
“孽畜!你以為,就憑你和這個貪財好色的無恥小人,朕就會怕了嗎?以你的那點子斤兩,想跟朕動手,實在是滑稽,你竟然只靠著這個小人,就想篡位奪權,朕看你真是想當皇帝想瘋了!”
趙長平輕搖摺扇:“哦?父皇以為,兒臣今天晚上要靠他?”他笑了,對垂手肅立的花盡歡沉聲道,“出去!我今晚上不靠任何人,也一樣能讓父皇輸得心服口服!”
看著他那驕狂模樣,皇帝心裡不由得一陣發冷:以他的武功,對付趙長平,那可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可不知為何,他卻有一種濃重的不祥之感。他盡力抑制自己,不去想這些。高手過招,一絲一毫的疏忽分心都會帶來致命的後果,這是他剛才才對趙長安說過的話。
他慢慢站起:“多說無益,動手吧!”趙長平坐在椅中,瀟灑地笑:“跟父皇動手?兒臣哪敢呀?且父皇早就中了兒臣的招了,您這時身無還手之力,還能跟兒臣動手嗎?”
皇帝一怔,但未等細思這話中的深意,口口聲聲說不敢跟他動手的趙長平卻忽然動了!他左足一撐,躍起兩丈,摺扇疾揮,在半空虛虛劃了個弧形,扇尖直擊皇帝前胸,正是“天陽擒龍手”的第七式“龍潛深淵”。皇帝只隨便瞥了一眼,就冷笑了,輕蔑已極的冷笑。他不閃不避,這種身手,實在是不值得避!
他掌一翻,向左一切,中、食、無名指向前,餘下二指合攏,如下圍棋時推動一顆棋子般向前一戳。這一式,分寸、方位、速度、力道、時機都拿捏得極其精妙。趙長平身在半空,再想變換身形閃避已然不及,而皇帝這致命的一戳,已到了他的心口。
那駢起的二指成龍形,疾如驚風,快逾閃電,就在這瞬間,摺扇仍距皇帝前胸有三寸之遙,但趙長平已能感覺到自己心口那一戳的凌厲殺氣已疾刺而至。雖隔著三層衣袍,仍像柄快刀般刺入,他心臟一陣劇痛,當即眼前發黑,就要暈厥。可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皇帝突覺一陣痠麻感倏地從腰間升起。
這一陣痠麻感是如此迅疾強烈,彈指間已傳遍了全身,而自己已觸到趙長平心口的右指指尖所貫注的深厚真氣,剎那間已消散得無影無蹤。
“啪!”半空中兩條人影乍合即分,皇帝凌空向後飛跌,撞在床沿,然後摔跌地下,身子軟軟地斜倚著,像個被掏空了的麻袋。而趙長平則在空中輕盈轉身,摺扇一揮,如跳舞般,動作煞是靈動優美,又坐回了椅中。
變生不測,皇帝驚怒交集。趙長平微笑:“父皇,瞪兒臣幹嗎?您該瞪的,是那個您一萬個瞧不起,連眼角都不想瞟他一眼的貪財好色的無恥小人,花盡歡!”
其實剛才,在混亂中封了皇帝穴道的不是遊凡鳳,而是花盡歡。他先點了皇帝的穴道,再在為他解穴時,順便按了一下,他的手法十分巧妙,只要皇帝一運轉真氣,奇經八脈馬上就會阻滯,不但內力喪失,而全身穴道也會自行被封。所以,趙長平剛才才說皇帝已中了他的招數了。
愣了半晌,皇帝神色慘然,但隨即就哈哈大笑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只恨當年太手軟,沒早早翦除了你這個陰險狠毒的畜生!”
趙長平已無法自制:“陰險?狠毒?還不都是被父皇您給逼出來的?打從我懂事的那一天起,就沒見您拿正眼瞧過我一眼,更沒見您對我笑過。雖然我是您的皇長子,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可在您眼裡,我卻永遠也及不上那個王世子的一根小手指指尖!那個人算什麼?一個私養雜種!一個見不得人的野貨!可是,打小,他過的是什麼日子?錦衣玉食,高貴尊崇,起居服御都像個皇帝,而我過的又是種什麼日子?殘羹剩飯,破衣爛衫,就像條被拋棄的野狗,不,就連野狗都不如!你為那個雜種請最好的師傅,找最好的寶劍,你聽聽,你都叫了他些什麼?年兒?嘿嘿,年兒,你什麼時候也這樣叫過我一聲?現在,你居然要讓那個野雜種來承繼帝位,亂我大宋的血統……”
“夠了!”皇帝厲聲打斷,“野雜種?到底誰才是野雜種?”皇帝斜睥面色突然陰晴不定的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