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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梅意一聲大喊:“不要!”皇帝嚇了一大跳,後退幾步,定了定神:“梅意,怎麼啦?你不認得我啦?”尹梅意偏頭,奇怪地望了望他:“請問……這位公子……您是?”
“梅意?”皇帝又驚又急,“我是嘉德呀!你怎麼啦?”抬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看得見我嗎?”
“你?”尹梅意一個激靈,這人是皇帝!連忙跪倒,連連磕頭,“臣妾宸王后參見皇帝陛下,願皇帝陛下萬福金安!”
錯愕不已的皇帝連忙去攙她:“梅意,梅意,天哪,我是嘉德呀,你怎麼啦?竟是連我也不認得了?”
“臣妾當然認得皇帝陛下。”
“呵!”皇帝舒了口氣,“快!別說那麼多了,你快去梳洗一下,更換禮服。冊立皇后的儀仗都準備好了,全副的鸞駕滷薄已候在殿外,我已頒下詔書,封你為我的皇后,群臣都在大明殿外候著了。你快打扮一下,準備受賀。”
尹梅意不動:“冊封臣妾皇后?陛下是不是弄錯了?臣妾乃是宸王后,如何能再去做我大宋的皇后?”
皇帝愣了愣:“哦,梅意,你瞧我這腦子,一見到你,我就高興得把什麼都忘了。有個噩信忘了告訴你,三天前,父皇駕崩了,宸王素來孝順,一聽到這天大的噩耗,太過悲傷震驚,引發宿疾,眾太醫救治不及,他已然隨父皇一道去了。”
尹梅意麵無表情:“哦!這麼說來,臣妾現在已經是個寡婦了?”
皇帝仍然催促他:“梅意,你……你現在說這些幹什麼?快,別再耽擱了,快沐浴更衣吧,可別誤了立後的吉時。”
尹梅意卻遠遠地避開他:“皇帝陛下,臣妾自幼承教,便知聖人明訓:既為婦人,便須守婦道,從一而終,既嫁從夫,夫死守節。想皇后之位何等尊貴,臣妾既是宸王的王后,今他既已薨逝,臣妾自當謹守婦道,居孀守節,哪還有資格統御六宮,母儀天下?皇帝陛下的美意,恕臣妾萬難從命!”
皇帝聽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梅意,大天白日的,你在說的什麼胡話?什麼從一而終?什麼居孀守節?你知道剛才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嗎?”尹梅意深吸一口氣,又跪下了:“若陛下疑心臣妾守節的誠意,現就請陛下降聖旨,待臣妾誕下腹中的孩兒後,賜臣妾一死,以保全臣妾及宸王的名節和聲名。”
皇帝又驚又喜:“梅意,你……你……你已經有喜了?好,太好了!你要生個男孩兒,我馬上就冊立他為太子。”又伸手想去攙扶她,但一看對方那目光,手又縮了回去,只在地上踱步,良久方道,“好吧,你起來吧,我準了你的請求。這幾天的事太多,你可能一時還沒明白過來。我先送你回王宮,等你迴轉了心意,就馬上告知我,皇后的位子,我永遠都會為你留著。”他凝視尹梅意滿頭滿臉滿身暗褐的汙血,試探地問,“梅意,三天前的晚上,你在哪兒?你當時,是不是……看見,或者聽到了點什麼?”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一句回答,他只得嘆了一聲,從懷中取出樣東西遞了過去,“梅意,我曾答應過你,這對玉佩,你拿一方,我留一方。這一方,你拿著吧!”
等默無一言的尹梅意接過“美意延年”玉佩,皇帝望著自己手中的“嘉德必壽”玉佩,悵惘地道:“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他哀聲乞求,“梅意,我只望你……莫辜負了上天和我的心意,莫讓這對玉佩分離的時日太久!”
當天,尹梅意就回到了宸王宮。才進宮門,就有個凶訊在等著她:尹夫人死了!三天前,乍聞皇宮中發生了這種翻天覆地的鉅變,心憂愛女的她震驚慌恐之下,當場仆地氣絕。
尹梅意又把目光投向漆黑深邃的殿頂,嘆道:“唉!娘當時也不想再活了!娘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沒了,那娘還活著幹什麼?可娘腹中已有了孩兒你,又怎麼能去死呢?從此,娘只當自已是個活死人。二十七年來,這一身的白,所有人都以為娘是在為那條狗服喪,實際上,娘是在為自己,為二十七年前那一夜慘死的所有人服喪!而嘉德他恨透了那條狗,是以,他雖非常寵愛你,卻只讓你身居世子之位,而一直不晉封你為宸王。”
趙長安淡然一笑:“什麼世子、宸王,都不過是曇花開謝的過眼雲煙而已。”他擁著母親,嚮往地道,“等天一亮,孩兒和娘就離開這裡,遠遠地,永遠離開這裡,到那山遠水長之處,尋一個安靜無人的所在,蓋幾間茅舍,圍一道竹籬,在房前屋後種滿娘最喜歡的綠萼華梅樹,再和叔叔、荷影一道……”
“荷影?”
趙長安一笑:“哦!孩兒還沒跟娘稟告,她就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