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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翔一貫早起,那幾個月裡一起生活時他的生活就十分的規律,沒想到他今日竟然這般嗜睡。莫非前些日子操辦婚禮,將他累著了?她心中憐惜之意頓起,於是一個翻身就躍進了楚翔的屋子,鼻端卻聞到那股甜膩的異香。
程依蔓的眉頭忍不住微微一皺,又是這種異香,她只覺得這種甜膩的味道有使人沉沉睡去的慾望,當下就屏住了氣息,跑到視窗,微涼的空氣迎面而來,讓她有些昏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
她的視線微微移動卻看到那嫋嫋散著青煙的香爐。她走過去,揭開香爐輕輕嗅了一下,果然是那種甜膩的味道。
這個時候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程依蔓一驚,就將手中的香爐蓋蓋了回去,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還是一個縱身躲上那屋頂頂梁之上,好在那頂樑柱極寬,她趴那邊,也不用擔心下邊的人會看到自己。
不一會兒,就見臥室的門被推開,穆晚秋一個人走了進來,她慢慢走到楚翔的身側,就那麼站那裡靜靜的站在床側俯視了楚翔一番,最後只是低低一嘆,輕輕為楚翔掖好被子。程依蔓在頂上偷偷探頭看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隨後她看到,穆晚秋掀開了香爐的蓋子,從袖子裡取了一些東西輕輕撒了進去。不一會兒功夫,屋子裡那股淡淡的甜香就轉為一種若有若無的清香,穆晚秋又在屋內站了一會兒,才回身出去。
程依蔓看著楚翔即將轉醒,連忙躍下房梁,掀開香爐蓋子用頭上的簪子,颳了些還散落在邊上的粉末,又取了塊點燃的的香料後,就出了屋子。
她揣著懷裡那些還散發出微熱的香料,急匆匆的去找青姑。青姑仍舊在上次居住的百草園中,程依蔓一腳跨入園中,就開始叫嚷起來。“青姑,青姑,你在麼?”就聽著那清朗的嗓音道:“我在丹房,你在花廳等我一下。”
程依蔓走進花廳,佈局擺設一絲未變。她隨意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等了一會兒就見青姑走了出來。
“小依,不好好準備婚事,怎麼跑我這來了?”青姑笑著示意程依蔓坐下。
“青姑,我有點東西,想讓你幫忙看一下。”程依蔓說著,就從懷中掏出被絹帕包著的香料,放在桌上。
青姑低頭用一根細細的木棒挑了些,放在鼻端輕輕嗅了一下,又仔細看了一會兒,這才用手指略微捻了一會兒,眉頭皺了起來。
“青姑怎麼樣?”程依蔓開口詢問道,卻看青姑微微搖了搖頭,她又取了另一根細竹棍,去挑了些那個香料。兩廂對比著,她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小依,你哪弄來的東西。”青姑放下竹籤,看向程依蔓。
“是在香爐裡發現的。”程依蔓留了個心眼,沒說是在誰房中的香爐發現。
“我只能判斷出幾味材料,月蘭草、曼陀羅、麝香、齒澤花、玫瑰水……”青姑說著程依蔓卻聽得一愣一愣道:“混在一起會怎麼樣?”
“應該起到一種麻痺的作用,另人無知覺的昏睡,除非用桌上另一種香料中和,還有貌似可以讓人在睡夢中產生幻覺……這也是曼陀羅的作用。這種香料長期使用,會讓人漸漸被人控制心智,對於有那種有中和香料的人不自覺的產生依賴感。目前只能推測出這點。小依,誰在你房裡放這種香料?”青姑看著程依蔓,卻見程依蔓一臉沉思的模樣。
末了,她才道:“青姑,能配出那種有中和香料嗎?”
“你給我的樣品太少,我沒辦法做到。如果有這麼大給我反覆試驗,應當可以。”青姑用手比劃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示意。
程依蔓聞言點頭道:“青姑,這事情就勞你多費心了,千萬保密,回頭我會跟你說細節。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到大塊的香料。”她說完不待青姑再多說,就飛奔了出去。
穆晚秋為什麼要給楚翔那種帶著毒品一樣特性的香料?他是她親手兒子,縱然再不喜自己,也不該這樣做。不知道楚翔聞這種香料聞了多久了?她心下一陣擔憂,覺得腦海裡一團亂麻。為什麼自己也聞到了那個香味,想了一下,她還是決定先去穆晚秋的屋子裡調查一下。
穆晚秋居住的雅園出乎意料的特別清淡,如雪洞一般清冷的感覺,讓步入房內的程依蔓一個哆嗦。整個房間空落落的感覺,只有簡單的一個衣櫃、一張床、以及一些基本的傢俱擺設。
程依蔓側耳聽了一會兒沒發覺屋內有其他人,就快速尋找起來。床板、桌子她小心翼翼的翻找著,並儘量不落痕跡的放回原位。眼看著整個屋子都翻了個遍,還是沒見著有任何一絲放置香料的痕跡,她不由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