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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無聲無息,卻又其快之極地飛刺背心!
這股勁力實在來得太快太奇,以至連孟漁這等頂尖的高手也不由大大地出了意外,他怪叫半聲,七十七掌猛然掃劈,身形倏縮猝閃,那溜銳風已擦著他的面頰“刷”地掠過,雖未擊中,卻火辣辣地有如捱了一記耳光!
在七十七掌中閃電般挪讓著,秋離哧哧一笑道:“得罪,得罪。”呢,那是秋離“苦空八掌”中的第五招“鬼指東!”這一下了,孟漁可真是掛不住了,他狂叱一聲,不再以纏戰遊斗的方式分出勝負,出手之下,便是他立威武林,功垂數十年的壓箱底絕技:“三手伏龍”!
“黑霹雷”掌的威力現在才真正顯示出來,象旱天的金雷“叱啦啦”地暴震著,而雷聲翻飛在閃動交織的掌山裡,孟漁象是陡然間多生出了八臂八腿,急厲而狂猛的勁力排湧迴盪,漫天的掌影式成弧狀,式形一線,式如半圓,式似並排,在一團團黑色霧影中穿射飛撞,它們無隙不容,無間不含地衝罩而去;豎砍的,斜劈的,反兜的,倒掃的,各個攻擊的角度與位置全然迥異,但卻包括了敵人任何一個可躲閃的空間,這種力量,這種威勢,幾乎已不敢令人相信會是單單一個人在同一時間裡所表示出的功力造詣了!
秋離驀然尖嘯如泣,他“苦空八掌”的“鬼在哭”,“鬼開眼”,“鬼曰善”,“鬼索命”、“鬼指東”剎時並使,不分先後,‘在雙臂的急速抖振中,餘下的三招“鬼濺血”,“鬼合十”,“鬼出棺”也合力推出,八掌合在一起施展,彷彿是八個秋離同時出手一樣,呼嘯的狂飈有如龍捲風似地繞體而起,片片如刃的掌影朝四面八方飛旋展舞,一串連著一串,一溜接著一沼,一陣壓著一陣,一波推著一波,象浪花蓬灑,碎水濺散,那麼密,那麼急,而這瞬息,天與地都變色了,只見掌影翩翩,上下齊舞,好狠厲,好歹毒!在掌影的穿刺飛旋里,兩條人影淬然分別向兩個相異的角度搶出,於是,一剎那間,聲寂形斂,: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又頓時消散無蹤,兩個對手,相距一丈左右,全靜靜地卓立著互相凝視……
側旁一一“九手銀瞳”潘一志與“金拐羅漢”馮鍔驚恐地奔向了孟漁,潘一志邊低呼著:“孟兄,孟兄,你不要緊吧?”孟漁枯乾皺癟的面容上沒有;絲表情,他搖搖頭,目光竟是如此平靜而深湛。沉緩地,他道:“秋離,你說對了,長江的後浪推前浪,而你,不愧是推那前浪之人,你勝了……”一丈之外,秋離的面色蒼白得出奇,他笑了笑,猛然張口噴出了一股鮮血,連嘴邊的腥紅血跡也不抹,仍然吊兒郎當地,卻沙啞地道:“好說,還虧你老人家成全。
“九手銀瞳”潘一志震駭地叫道:“你,你輸了,孟兄?你也輸了!”“金拐羅漢”馮鍔不服地跟著吼道:“但明明是姓秋的小於輸啊,孟兄,你已震傷了他!”帶著淒涼意味地一笑,孟漁緩緩地道:“不,是老夫栽了……二位,他已用分脈手閉了老夫的下身經脈!”一句話有如響起了一個焦雷在潘一志與馮鍔的頭頂,二位仁兄齊齊驚得退後一步,瞪眼張嘴,一時競連話都說不出了!
低愴地,孟漁又道:“其實,他方才可以不用分脈手的,在他施展分脈手的時間裡—,他是可以在老夫身上力劈四掌還有餘,若他真個如此,只怕老夫如今已站不住了,而且,你們看——”說著,孟漁向自己的肩胛處一指,隨著他指的位置,潘一志與馮鍔的目光移了過去,這一看,卻更是心絃猛震,幾乎驚撥出聲,老天,一枚金閃閃的臂鐲競完全拍進了孟漁肩胛肌肉處,只露出了半圈圓脊在外,而這枚金鈞,不正是他們的三師弟可札欽漢的玩意麼?怎的卻會到了孟漁肩肉裡面了呢?衰老地一笑,孟漁道:“這枚金鐲,原本嵌在秋離腿根之內。想是他與可札兄較手時吃可札兄所傷的……但是,他卻能在眨眼間運氣逼飛出來對付老夫,這枚金鐲原來可以直襲老夫咽喉,但秋離卻是手下留情,偏擊到老夫肩上,前後兩。
次,他若全下毒手,二位,老夫怕已休矣……”潘一志和馮鍔二人呆了半響,馮鍔又急促地道:“但是……孟兄,姓秋的小子亦未得到便宜……”孟漁嗆咳了一聲,低沉地道:“他中了老夫三掌一腿,傷是傷了,但卻不重……二位兄臺,此人已練就了‘彌陀真力’,而看情形,只怕已在第七八重以上了……”二位仁兄又是一震,心頭的那股子窩囊,可說到了家啦;
孟漁痙攣了一下,暗啞地道:“潘兄,馮兄,老夫已無顏在此,且容告退……今夕之戰,請二位多加斟酌,能以停止干戈,是為上上之策……”強忍住心中的憤怒、羞辱與不悅,潘一志沉重地道:“若是孟兄與潘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