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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鮑德卻是一副精鑲瑪瑙的耳墜與一塊白玉佩,這是他在下山時早就購妥了的。衣霜這妮子比較寒倫,她送了師哥兩套細工刺繡的緞枕,不過,她這件禮物含有特別的意義,雖然那兩套繡著紅綠牡丹圖的緞枕不值什麼,卻是她自己連夜趕工,一針一線辛苦繡出來的,上面,沾有她纖手的香澤,更帶著她出自內心的祝福……當然,秋離乃是最大的手筆。他贈給了這雙新人異常實惠的賀儀——黃金五千兩,這是他口袋裡,幾十張銀票中的一張,周雲夫妻十分感激,卻並不驚異,因為,他們早知道秋離是一個財可傾城的大富翁了——別看他表面上那種窮兮兮的模樣,他是一直固守著“財不露白”的教言哪。
喜宴席上,大家全興高彩烈,盡情歡娛,新郎倌的寶藍團花壽字袍與翅翎冠,映合著新娘的紅豔霞帔相對生輝,他們敬了再敬,“中原雙絕劍”與秋離、衣霜等人也喝了再喝,多少的喜悅、歡欣、幸福,全洋溢在那一張坦誠而親切的面龐上。多少感恩、銘懷、激動,也就全浮在融合了喜氣的酒波中,皆被他們咽入肚裡,吞進肺腑之內了……雖然,連一雙新人算上,參加這場婚典的只有六個人,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它的莊嚴與肅穆,這憑著大家的虔誠,尊重和殷切,更憑著一顆顆真摯的心,因此,婚禮是簡單的,卻與任何一種盛大的同類禮儀意義無差!
當晚,大家全盡了興,吃飽了,喝足了,連心都醉了,約是初更的時候才睡下,秋離不知道別人喝到什麼程度,反正他曉得自已已有八分酒意了,自從闖蕩江湖,他喝酒的場合很多,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喝過自己酒量五成以上的時候呢,他是太愉快了……只有一件事是美中不足的,這件事未免使秋離與周雲心頭全有點怔仲,“髯虎”何大器沒有趕來!連去接他的那個人也沒有趕回來。那人是“中原雙絕劍”的一個晚輩,是個力,事謹慎而極負責任的武林正道人物。這一次的失誤,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因為是在周雲大喜之日,秋離也就不好提起,同樣的,周雲更不便啟詢,他們只好全暫時悶在肚子裡,等到那人回來再問端詳了。
今天,是周雲夫妻成婚後的第三天了。
秋離方才起床沒有多久,他梳洗方罷,一陣急驟的步履聲已自樓下傳了上來,就以這種毫不停歇的步速,來人到了門外,立即叩擊門扉,並低促地呼叫:“秋兄,秋兄……”皺皺眉,秋離聽出是周雲的聲音,他一面走到門邊,一面道:“咳?你今天起來得倒是蠻早……”拔開門閂,周雲急匆匆地推門而入,從他面罩後面的眼睛裡,秋離看出了有事情發生了,沉住氣,他道:“有什麼不對?”喘著氣,周雲的眸子裡流露著焦灼與憂慮,他慌忙道:“廖川回來了,一個人回來的……”怔了怔,秋離道:“廖川?”急切點頭,周雲道:“就是師父請去邀約何大器,何前輩的那位朋友……”秋離恍然大悟,他將周雲按到椅子上坐下,順手又斟了杯冷茶遞給他,平靜地道:“不要急,老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歇口氣,慢慢說。”
掀起面罩下端,周雲深深吸了一口冷茶,他吁了口氣,沉重地道:“廖川兄大約在炷香時分以前單人匹馬轉了回來,同時,他也帶了一個令人疑慮又擔憂的訊息回來!”
秋離淡淡地道:“什麼訊息?”
吞了口唾液,周雲道:“廖川兄在七天前即已到達仰宛縣城,他照著我告訴他的地址前往城西郊馬大哥處邀接何老前輩,但在他抵達馬大哥住處以後,卻發覺馬大哥與何老前輩俱已失蹤好幾天了!”
秋離忽道:“你用詞的時候須要斟酌,老友,可真是‘失蹤’了麼?”連連點頭,周雲道:“可不是失蹤了!當天廖川兄在馬大哥那裡一直待了兩個多時辰,以便查明此事,馬大哥的家人也正為了馬大哥與何老前輩的下落不明而焦惶萬狀,四出找尋,廖川兄問他們馬大哥及何前輩是何時失蹤的?馬大哥的家人只說在廖川兄到達的二天前中午,城裡‘李大戶’派人來請他們兩人到‘李大戶’家飲酒,就此一去就沒有回來過秋離深沉地道:“那麼,他們可去問過‘李大戶’了?”周雲忙道:“廖川兄也這麼問了,馬大哥家人說,已去問過兩次了,李大戶說,那天是為了他的二姨太做壽才請客的,吃了晚飯以後,馬大哥與何前輩便雙雙出門回了家,至於為何忽然下落不明,又去了哪裡,他們並不知道,而李大戶的一干僕從門役更證明曾經親眼看見他二人各騎一馬一驢離開了李府……”沉默了一下,秋離道:“後來呢?”周雲又道:“後來,廖川兄為了對我有交待,又親自到了仰宛城裡李大戶家拜過李大戶,詳細問明馬大哥與何前輩那天離開李府前後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