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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力竭聲啞地大叫:“當心……”兄弟,當心那些毒物一邊奮力爬行,何大器也須眉俱顫地嘶吼:“百隆派的這群畜牲全是狠心狗肺礙……老弟,你留神點……”黑衣大漢一看馬標與何大器二人拼命朝前爬,不覺勃然動怒,他趕上兩步,卻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立即後退—一象是對他們兩人的身體有著絕大的顧忌一樣不敢沾近;這黑衣、大漢動著手上的熟銅錘恫嚇著掙扎爬行的二人,一邊暴烈地大吼:“媽的皮,你們再往前爬老子就要砸碎你們的腦袋!”
這邊——
秋離眼角注意著逐漸移近的遍地密密麻麻的毒蟲,他一面往臺階退去,口裡卻在叱喝:“朋友,你犯不著神氣,也沒有多少時間讓你神氣了,這些毒玩意唬不住我,難為你們卻是怎生找來這一大堆的!”
黑衣大漢重重“呸”了一聲,隔著鐵柵欄諷刺地道:“唬不住你就踩上去嚐嚐味道看呀,媽的皮,先在那裡一步一步退,瞎吹大氣算是什麼英雄?”突然大笑一聲,秋離不等那毒蟲逼近腳前,業已暴掠而起,有如流光升空,直撲鐵柵!
那黑衣大漢睹狀之下,不由驚得急忙躍進,但是,他心裡卻在暗笑對方竟然妄想螳臂擋車——憑一個人的懸空之力,就能斷得了這些粗有幾臂的鐵柵欄麼?就在黑衣大漢的這個意念甫始閃入腦之際,一陣罡烈的勁氣凌空暴撞而來——那種威猛力道,就宛如一柄來自九天的神斧,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斬到一樣!
幾乎令人不敢置信的,一連串“嘩啦啦”“嘩啦啦”的金屬斷裂頹折之聲候忽揚起,頓時只見殘鐵四飛,柵缺欄坍,那黑衣大漢驚得怪叫如嗥。一個回身便撲向另一角隅,左手急伸,便將那根粗大的柱香伸向由角隅石縫中伸扯出來的一段紅色引信!
但是——
就在那冒著火星的通紅柱香頭剛剛要沾上引信的一剎那,這黑衣大漢的後領已驀地一緊,象被一隻鋼爪猛然扣住了頸項一般,非但絲毫動彈不得,差一點連氣也閉了過去!
黑衣大漢悶好嗥低吼,手舞足蹈,全身瘋狂掙扎,緊鉗住他後領的秋離怒罵一聲,吐氣如嘯,右臂急掄中,這黑衣大漢牯牛也似的軀體便團團打轉地飛跌出去——不偏不斜,恰巧落在鐵柵外面那滿地蠕動的毒物之上!
那種淒厲的慘叫就象要把人的心肝五臟全掏出來,連地窖都宛似在顫抖了,黑衣大漢象發瘋一樣在地下撲騰著,翻滾著,他的頭、臉、全身,業已爬滿叮滿了那些奇毒無比又獰惡不堪的毒蟲了!
搓著一雙手,隔著破碎的鐵柵欄,秋離閒閒淡淡地道:“朋友,你說對了,這些玩意咬在身上的滋味可真叫不好受呢,難怪你叫我先嚐嘗!”
不再去理會那大漢嘶啞慘絕的嗥號尖叫,秋離回過身來,向側臥地下憔悴不堪的馬標與何大器二人抱拳笑道:“二位受苦受驚了,我來遲一步,累至二位飽嘗驚擾,罪莫大焉;萬祈恕過才是!”
面形枯稿乾瘦的馬標啞著嗓子豪邁地乾笑一聲,道:“好了,好了,兄弟,別再謅詞了,還是快些將我們身上這些勞什子,弄掉才是正經!”
又是蒼白又是孱弱的何大器亦哆哆嗦嗦地道:“老弟啊,這一遭又是承你大力把老夫從鬼門關上救回……人家活一輩子死一次,老夫卻是三次重生為人了……”秋離運起他的彌陀真力,雙手十指如鋼,在一陣奮力拉扯拋扭中,馬標與何大器二人身上那些粗重的特大號手銬腳鐐,便全摧枯拉配般被他硬生生折斷取下,丟棄滿地!
兩個人如釋重負,在長長的吁氣聲中,各自搓揉著業已.瘀腫潰爛的手腕足裹,秋離則快步走到牆角,一把將那根露出石縫外五寸長短的紅色炸藥引信扯斷!
馬標一面用力給自己活著血,邊恨聲道:“好狠的;群畜牲!難怪那小子手中一直拿著一根燃起的粗香,原來卻是點燃暗中隱埋的火藥!”秋離一笑道:“大哥你們竟未發覺?”搖搖頭,馬標苦笑道:“這地窖之中一片漆黑,毫無燈光,那火藥引信又只露出這麼一丁點兒,再加上為兄的與何前輩二人在飽受折靡下俱是身疲力竭,暈暈沉沉,連動一動都艱辛異常,又哪裡有精神去注意這些?”嘆了口氣,何大器亦道:“百隆派實也太陰毒了,就拿看守我們的這小於來說吧,他從開頭便坐在那火藥引信露出的地方,大概是隨時準備炸死我們……如非秋老弟適時趕來救援,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點燃引信,將我二人轟上半天忽然一皺眉,秋離若有所思地道:“但是,如果他點燃火藥引信,一旦爆炸開來,他自己怎麼辦呢,莫不能也跟著陪葬?”呆了呆,何大器訥訥地道:“大約是……這小子業已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