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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地,有如一座小山在移動,緩緩來到了二人跟前。
房門口,那少婦也站了出來,她立在陰影中,冷冷朝這邊注視著,手上的三尺青鋒,亦在吞吐著一抹隱隱閃閃的寒光。
周雲一看見丁驥;面罩後的兩隻眼睛一下子變得赤紅,喉頭髮出一陣陣強制住的、野獸般的咆哮與吼嗥聲來,整個身軀也在不停地簌簌顫抖……
悄然捏了周雲一把,秋離哈哈大笑道:“姓丁的,索債的正主兒在這裡,你們慢慢結算舊帳吧!”丁驥在九尺之外站定,他疑惑地盯視著周雲那雙帶血的眼睛,於是,他也為那雙眸子中的仇恨光芒所驚攝住了。這是兩隻多麼狠毒,憎惡,又嫉妒的眼睛啊,那言不盡的怨,如海深的仇,淋漓血腥的恨,全在這短促的一瞥中顯露無遺,宛似樓在骨上,刻在心版!
於是——
象夜梟泣血一樣淒厲地大笑起來,那笑聲宛似角聲;悠長刺耳的嚎陶,象一隻只尖銳的利箭,那般震撼著穿戳人們的心絃,周雲手指丁驥,沙啞地慘呼著:“丁驥,丁驥,你還記得我嗎?還記得那在一處荒谷中被你們毀去了終身幸福的周雲麼?丁驥,丁驥啊,你不要驚奇,不用畏懼,我來了,我要看看你血腥的雙手還能再毀去我的什麼?……”驀地——
一聲尖銳的呼聲來自那門邊少婦的嘴裡,她驚恐地呼喊:
“周師兄……”秋離大吼一聲:“你給我閉嘴!”前面,丁驥神色驟變,但他隨即冷靜下來,鎮定地大喝道:“天山叛徒,妖醜鼠,你屢犯門規,又厚顏無恥地勾引我妻,我丁驥念在你身為大掌門親傳弟子,不去尋你施懲,這已是莫大的情分,哪知你競膽大包天,非但唆使外間歹人潛入天山彤雲山莊行暴毀屋,更且誣賴我丁驥聲譽,周雲,你的好運道完了!”哈哈一笑,秋離嘲弄地道:“看看他那張甜生生的小嘴兒,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可真叫一等一的鐵口,只是你今番卻長朵蓮花在舌頭上也不濟事了!”說到這裡,秋離又暴烈地叱道:“丁驥,你是滿嘴的狗屁!”周雲全身猛地一陣抽搐,他尖叫道:“姓丁的,你還債吧叫聲中,“壽龜劍”‘錚”地一下閃出;抹冷芒,隔著九尺之遠,已有如流電般突然射向丁驥的胸膛!
冷冷一笑,丁驥“霍”地身形半矮,右劍左鞭,狂風暴雨般反迎而上,周雲淬而斜偏抖手就是一十七劍,在呼嘯的鋒刃破空聲裡,丁驥半矮的身軀有如滾地皮球般飛旋轉舞,劍鞭交相攻拒,霎時兩人已殺得天昏地暗,難分難解!屋門邊,少婦已奔了出來,她f目流滿面,悽慘地哀哀呼叫:“不要打了,你們……求求你們……周,師兄……丁郎,不要再打了,你們聽我說,聽我說啊……”秋離舔了舔嘴唇,吊兒郎當地道:“叫什麼,都是你這狐狸精惹出的麻煩,丁郎,哼,叫得卻是親熱,只怕你早忘記當初叫‘周郎’的時光了!”秋離口中在冷嘲熱諷著,目光卻竟不鬆懈對鬥場中的監視。這時,激戰中的兩個但已到了更加火辣的局面,他們自甫一交手開始,便毫不容情地狠砍猛殺,沒有一點餘地,全是朝對方致命的要害之處下手,完全是一種以死相拼的狠幹法,現在,雙方激戰得更加劇烈,驚險處更是一波連著一波,劍飛旋著,長短交穿,鞭卷舞著,影掠風嘯,鋒利的刃口全朝著要命的地方砍刺,綴著倒勾的皮鞭也一次又一次地擦卷著肌膚掠過,雙方俱是出手如電,又急又猛,又狠又毒,變招換式之間幻化莫測,挪移騰躍之中,捷似流光,就這瞬息裡,已過去了三十餘招!
目注著雙方的火拼,秋離察覺出雙方的功夫全是精湛無比,難分上下,那丁驥長在詭異,重在猛辣,而周雲健在雄渾,奇在隼利,兩個人全在是拼命狠鬥,照這樣不顧一切地幹下去,不用多,再來個三五十招就可以分出勝負了,只是,恐伯這勝負會分得血淋淋的呢。
站在圈外的少婦身子在哆嗦著,她束手無策地連連慘喚:
“丁郎……請你先停手……你們聽我說,周師兄,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周師兄,丁郎,你們快停手,快停手啊……”緩緩地,秋離靠近了一點,他笑吟吟地道:“這位夫人,你叫艾小玫吧?”那少婦淚痕未乾,披散長髮,有如一朵帶雨的梨花,她楚楚憐人,情韻清減地怔怔瞪著秋離,懷著惑心地道:“我是艾小攻,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右手插進腰裡,秋離懶洋洋地道:“如今你在艾字上應該加上一個丁字,你們成婚太快,我和周雲都來不及奉上件薄禮,實在遺憾得很……”艾小玫聽出秋離話中有弦外之音,她駭然退了一步,青鋒長劍微微提起,驚悸地道:“你……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誰?”秋離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