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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芽二葉或一芽三葉,只摘芽心太浪費了,那種超頂極的茶葉還不到季節。”通常只有春茶才適合,芽也最鮮嫩。
好想哭喔!其他的採茶工都在笑了,她一定會被師傅罵到臭頭。
嗯!真麻煩,分什麼芽呀葉的。“你們都這麼早上茶園摘茶葉?”
簡直是凌虐人的方法,他才剛躺下就被叫醒,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想找個地方睡回籠覺。
“不早了,為了你特別延一個小時,你看茶葉上的露水快蒸發了,製出的茶口感會較差。”還不是大姐怕他睡眠不足。
現在看來是白費工了,他仍一臉尚未清醒的模樣。
“露水也是製茶的關鍵?”一芽三葉是吧!摘久了也會順手。
“對,不過過程太深奧,解釋給你聽也沒用。”城市鄉巴佬。
深奧?
出自一名十五歲少女的口中,他覺得被侮辱了,他只是對茶的認知不夠透徹,尚無法體會飲茶之美。
若是換成他專精的法律常識,他可以三天三夜說個不停,每一條文清楚明白的列出,從中詳解律法的奧妙和精神,準讓她目瞪口呆得說不出話。
抬頭一看正往上攀升的太陽,鼻頭冒汗的初行雁身體力行的瞭解茶農的辛苦,一葉一芽得之不易,他摘得手都酸了。
一行有一行的辛苦,他在法庭上的鋒利言詞在這裡根本派不上用場,看到大家純樸滿足的笑容,他實在無法體會快樂在哪裡。
他出一次庭打贏官司的代價是他們一年的薪資所得,為什麼廉價的工資打不倒他們,反而安貧樂道的唱著山歌,好像與世無爭的生活正是他們所追求的。
“小草苗,你幹麼倒掉我的葉子?”溫香苗不會是老人家的“同黨”吧?
“是香苗啦!你不要記錯人家的名字。”她氣呼呼的糾正他的錯誤。
香草的幼苗,可入味,可入菜,香料極品,真是沒知識。
“好吧!香苗妹妹,麻煩告訴我你在做什麼?”他不解她的用意為何。
噁心,什麼香苗妹妹嘛!“我在幫你忙湊足二十斤茶葉,你忘了老太太的要求了嗎?”
啊!他當真忘得一乾二淨。“你叫她老太太?”
不是外婆嗎?她和綠菊是姐妹。
“她規定的,我們是她收留的寄生蟲,沒資格和她攀親帶戚。”這是老太太常掛在嘴邊的一段話,提醒他們要懂分寸。
溫香苗毫無受傷神色的說著,習以為常似的說出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一點也不覺得為難。
綠菊山莊本就是老太太所有,他們一家除了大姐之外都是外人,她願意收留他們是看在大姐的份上,不然他們早流落異鄉喝西北風了。
“你真的很愛我姐姐嗎?”大姐這些年過得很辛苦,看得她都心疼。
初行雁沒好氣地敲她額頭。“你以為我現在在幹什麼,閒著沒事享受茶鄉之樂嗎?”
百忙中抽空的代價起碼減少了千萬進帳,三個月的奴工是沒薪水可拿,而且任人使喚。
“抱歉,我很笨,麻煩你說得具體些。”她還是沒聽到她要的答案。
人小鬼大,少了天真。“我愛她,成了吧!”
“說得好沒誠意喔!你可別一時貪新鮮……啊,你不要敲我頭啦!我會腦震盪。”她只是把心底話說出來嘛!有必要拿她的頭當椰子殼敲嗎?
“小草苗,我很不喜歡人家懷疑我對綠菊的感情,否則我手部的自主神經會失去控制。”他笑著扳動十根手指頭。
喔!瞭解,識時務者為女豪傑。“香苗不是草苗,你要我說幾遍才記得牢?”
“我故意的。”他惡意的逗她。
“你……”太可惡了,她真不該幫他。“算了,只要你對我姐好一點,不要欺負她。”
眉一挑,初行雁戲謔地拍拍她的頭。“小孩子別裝出大人的口氣,急著長大對你沒好處。”
他在她這個年齡是玩、讀書、交女朋友、和同學一起惡作劇,什麼憂天憂民不在計畫當中。
“你怎麼和大姐說一樣的話,她也要我安心當個小女孩別管大人的事,可是她卻常常躲起來哭。”
“哭?!”初行雁心口一陣波動,輕鬆的表情微凝。
“大姐為了我們放棄她的人生,她對茶莊的事根本不感興趣,是老太太硬逼著她學,她從七歲開始就接受一連串成為茶精的訓練……”
人家一下課不是做功課便是陪弟妹玩耍,而她放下書包的第一件事是先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