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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細雨裡看,完全無形無跡。
雨水打在身上,柳潮生只覺得冷得厲害,心口好像有一簇火焰一點點向上鑽,著火的同時,心外頭又好似包裹了一層堅冰。
冷熱交織,難受的厲害。
他溜著邊角,也不坐車,步子卻飛快,一步能抵常人七八步,遠遠一看,好像在飛,手裡的編織袋有半人高,他拎著卻輕如鴻毛。
一路穿過街市,柳潮生的腳步忽然一頓,眉眼間忽然冒出無邊的戾氣。
方若華一隻手撐著雨傘,另一隻手還拎著一隻被捆得相當結實的母雞,慢吞吞穿過雨霧而來,視線好像沒有落在柳潮生的身上,又好像附著在他的臉上,脖子上,胳膊上,心口處。
她發現了?
柳潮生的手卻不自覺抖了一抖,猜疑止不住地往腦子裡鑽,心中的殺意滾燙,燙得他目中幾乎要落下淚。
殺了她!
師妹身體不好,媛兒還未找到……
方若華腳下的步子非常穩,卻是如芒在背,雖然對方低著頭,貓著腰,圍巾護住鼻樑,但她還是認得這人。
不過是白天去打探了下房子,怎的殺意這麼重?如今這世道,難道真到了因為一個眼神,兩句話就殺人的地步了?
方若華的目光漫不經意地掃過編織袋,聞到一股濃郁的藥香。
藥材?似乎隱藏著什麼味道,味兒太雜,一時分辨不清。
柳潮生渾身緊繃,右手緊緊捏住自己的柳葉刀。
“柳葉刀,雙飛燕,並肩齊出閻王殿,便是敕令三更死,鬼神束手,無常哭……”
柳潮生腦海中忽然響起以前太奶奶愛唱的童謠,身體不禁顫了顫,手掌一翻,柳葉刀縮回袖子裡,一掌劈向方若華的後頸。
他的速度極快,掌風凌厲,輕重拿捏得也妙到巔峰,方若華重他這一掌,一準半天醒不過來。
不要以為恰到好處地打昏一個人很容易。
這一刀卻落了空。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笑,柳潮生猝然回頭,就見方若華貼著他的面而立,嬌俏的美人面瞬間變成一頭吊睛白額虎,血盆大口猛地吞了他的頭。
柳潮生栽在地上,恍惚了半天才回過神,抬眼一看,漫天雨霧,老虎沒了……人也消失。
他本能反應先去拽編織袋,一拽拽到手裡這才鬆了口氣,怔愣半晌,猛然躥起擺出戒備的姿態,轉頭四顧。
雨霧中一片悽清,除了雨水和斑駁的樹影,再無其它。
柳潮生按了按頭頂上破破舊舊的帽子,緊緊抓著編織袋,迅速消失在巷子裡。
方若華一手拎著雞,一手拿著一包燉雞料,並沒有受到剛剛意外的影響。
陰冷的雨夜,她只想吃點熱乎乎的雞湯而已。
借用了下民宿老闆的廚房,等方若華手起刀落,乾淨利落地殺雞,燙毛,清理乾淨,連垃圾都打包扔垃圾桶,短短時間內廚房就又變得整潔明快,老闆不禁露出驚疑不定的眼神,看方姑娘的表情有點古怪。
“肯定是懷疑老大是哪裡來的兇殘女殺手。”
花灑笑眯眯地道。
花垢和花骨朵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
方若華趁他們說話,吃了一條大雞腿,又消滅掉一根翅膀。
花灑:“……”
“吃完了去睡,明天還有事。”
第二日一大早,方若華在心裡琢磨了先禮後兵的幾種方案,仔細考慮過要不要經公處理,順便壓制花灑強盜式解決方案二三則,出了民宿,走到四合院門外一看,外面牆壁角落裡掛著一淺藍色小旗,上面寫了一個小小的‘讓’字。
方若華眨了眨眼,心下奇怪。
舊時的江湖規矩,兩個江湖同道碰到一處鬥法,一時爭執不下,分不出勝負,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有兩種比較和氣的解決辦法,一種是立下旗號,劃出道來,偶爾也請德高望重的前輩做評判,賭上一局,輸了的自己收拾東西走人。
第二種更和氣些,兩方人馬對坐談判,看看有沒有聯手合作的希望,或者一方給另外一方一些好處,請對方退讓。
除了這兩種之外,另外還有一種例外的情況,就是其中一方準備送個人情,便掛起一旗,上書一‘讓’字,表示自己讓一步,然後主動退去。
通常如果別人讓了一步,被讓的人要在江湖同道們面前說幾句好聽的話,某某高義,心胸闊朗,我實佩服,萬萬不及之類的吧。
都是埋在故紙堆裡的老規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