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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覺。
看到兩個人都已經被制住,李愚放心大膽地掏出了一支微光電筒,按亮了,開展翻檢瀨井三郎的行李。瀨井三郎的行李箱就放在櫃子裡,甚至連密碼鎖都沒有鎖上。李愚輕輕把行李箱拉出來,攤在地上,開啟一看,正中間赫然便是一個鼓鼓囊囊的鹿皮袋子,用手一掂,份量十足。顯然就是那尊金佛了。
這種五星級的酒店裡,當然都會為客人預備一個存放貴重物品的保險箱,但保險箱的大小有限,金佛加上下面的蓮花座,高度恰恰比保險箱高了那麼一點點,裝不進去。瀨井三郎倒也沒有特別在意。他覺得屋子裡一直都有人在,不必擔心盜賊,因此便把金佛放在行李箱裡,倒是省去了李愚的一番手腳。
李愚開啟鹿皮袋,再一次確認了裡面放著的的確是金佛,然後便把袋子重新系好,塞進了自己的背囊裡。他晃了晃手電筒,光線掃到了瀨井三郎睡覺前摘下來的金錶,倒也不客氣。順手便拿了過來,同樣塞進背囊。他倒不是真的貪圖這一塊表,而是要給人造成一種假象,即進來的是一個普通盜賊,盜取金佛只是臨時起意,這樣就難免混淆警方的視線。
正在這時,變故發生了。在外面的房間突然響起了一聲“咔嗒”的響動,李愚猛地一激靈。下意識地便向一旁撲去,同時反手便把扣在手上的兩支銀針甩了出去。幾乎是同時。就聽到“抨”地一聲響,李愚只覺得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猛推了一把,緊接著就感到左胸一陣劇痛,一股鮮血像噴泉一般湧了出來。
“不好,我中槍了!”
一個念頭在李愚腦子裡閃過。他雖然從未受過槍傷,但從剛才的動靜也知道。這是有人向他開了一槍。他回頭看去,見外屋有一個人影向著房門的方向跑去,一隻手捂著肩,另一隻手上則拎著一支手槍,似乎是想奪門而逃。也可能是想跑出去喊人幫忙。
李愚見機極快,手在旁邊抓了一把,摸著一個擺在瀨井三郎床頭的金屬擺件,隨手便砸了過去。那人沒有什麼格鬥經驗,聽到風聲,扭頭一看,正被那擺件砸了個正著,只聽得他慘叫一聲,便栽倒在了地上。
“解洪明!”李愚從那人的形態和聲音裡聽出了他的身份,不禁又驚又悔。他悔的是自己居然沒有想到解洪明也在這個屋子裡,估計此前是睡在外屋的某個角落,自己只顧著去檢查瀨井三郎的那個保鏢,居然沒發現解洪明的存在。至於吃驚的地方,那就是解洪明居然沒有受到雲萃三號的麻醉,還能夠趁著自己在裡屋翻檢金佛的時候,偷偷拿槍暗算了自己。
正如李愚猜測的那樣,解洪明的確是睡在外屋的地上,那是因為他擔心瀨井三郎晚上會有什麼不舒服,所以便留在這裡以便隨時照顧。由於知道有人向自己一行下了“奇花散”的毒,解洪明擔心會有人繼續前來下毒,因此偷偷地在自己嘴裡含了一枚解毒丹藥,所以李愚施放的雲萃三號才沒能把他麻倒。
李愚從窗戶進來的時候,解洪明就已經醒了。他沒有敢吱聲,生怕驚動了盜匪會對自己不利。李愚到久賀志良的床前去察看的時候,解洪明就蜷在一個角落裡,摒住了呼吸,沒有讓李愚察覺。
待到李愚進了內間,開始翻看瀨井三郎的東西,解洪明才一點一點地挪到久賀志良的床邊,從他的枕頭下摸出了一支手槍,向李愚射擊。解洪明的槍法並不太好,他又不敢湊近李愚再開槍,只能隔著七八步遠,開啟了保險。也就是開保險的這聲輕響,驚動了李愚,使他有了一個閃避的機會,否則解洪明這一槍沒準就要了李愚的性命。
李愚在撲倒之前,反手甩出了兩枚銀針,一枚扎中瞭解洪明提槍的手臂,另一枚則紮在了他的大腿上。解洪明見一擊不中,知道自己不是來者的對手,連忙打算逃出房間去叫人。沒等他跑開,李愚便扔了個擺件過來,把他砸倒在地。
“來人哪!快來人哪!”倒在地上的解洪明拼出老命,如殺豬般地喊叫起來。他知道此時向李愚求饒是沒用的,自己開槍打傷了對方,對方絕不可能饒過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大聲喊叫,讓盜賊心生恐懼,沒準就顧不上殺他,奔路而逃了。
李愚卻是另一種想法。殺解洪明根本就耽誤不了他一秒鐘的時間,只是他根本就動殺機而已。盜取金佛,這算是報了當年日軍搶奪金佛的仇,同時也是對瀨井三郎一行在尾村搞名堂的一種報復,李愚心裡是沒有任何一點歉疚感的。但若傷害瀨井三郎等人的性命,就超出了李愚的原則,雙方其實本無恩怨,何至於出手傷人。
打傷解洪明,這是出於自衛,其實解洪明打李愚的那一槍,給他留下的傷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