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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看看李愚會不會服軟,卻沒料到對方會如此氣定神閒。
李愚搖了搖頭,他並不瞭解這個時代的法律,對方既然說要關他,那他也沒啥可說的。在明朝的時候,他並不是沒有蹲過號子,有一次他為了打探訊息,故意在官差面前尋釁,主動去大牢裡呆了幾天。作為一個在亂世過來的人,他絲毫沒有覺得蹲號子是什麼難堪的事情。
“你把你父母的電話告訴我,我好通知他們。”杜雙月說道。
李愚又搖了搖頭,道:“他們早就死了。”
“死了?”杜雙月杏眼圓翻,她可不相信這個回答,她更願意認為這是李愚的一種託辭,這麼一個18歲的孩子,闖了禍估計是不想讓父母知道吧,因此才會用這樣的話來推託。可是,李愚一無身份證,二無戶籍住處,她想找李愚的父母也無從下手。
“那麼,你說一個聯絡人吧,如果要拘留你,我們要向你的家屬下達通知書。”杜雙月又道。
李愚想了想,道:“我昨天才到渝海,在渝海舉目無親,所以沒有聯絡人。”
“到渝海之前,你在哪裡?在那邊也沒有聯絡人嗎?”杜雙月並不死心,非要逼著李愚說出來不可。
李愚道:“我自幼在一個道觀裡和老道長一起生活,現在他已經死了,所以我一個親人都沒有。”
撒謊,絕對的撒謊!
杜雙月暗道,在她的從警生涯中,並不是沒有遇到這樣的滾刀肉,這些人堅決不透露自己的社會關係,讓你根本無法瞭解他們的真實情況。不過,再狡猾的小流氓又能如何,杜雙月不信收拾不了他。
把李愚留在訊問室裡,由自己的搭檔看著,杜雙月一個人來到了所長陶偉民的辦公室。陶偉民正是帶隊去抓李愚他們的那個警察,見杜雙月進來,他笑呵呵地一指桌前的凳子,說道:“坐吧,怎麼樣,雙月,那個孩子都說了啥?”
李愚不過是18歲的人,在成年人眼裡,的確就是小孩了。陶偉民不問還好,他一問,杜雙月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一邊用手扇著涼風,一邊氣乎乎地說道:“什麼孩子,絕對是個幾進宮的慣犯,什麼都不肯說。”
“什麼都不肯說?”陶偉民有些奇怪,“怎麼會呢,顏武亮他們已經供認了,說他們在醫院裡作案,被這個孩子撞破了,還搶了他們的錢還給失主。於是他們才糾集起來準備收拾他,沒想到反被他給收拾了。照這個口供,這孩子完全就是見義勇為,後來打傷人也是合理防衛,一點錯都沒有,他有什麼必要隱瞞呢?”
杜雙月道:“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了。他只說自己叫李愚,而且是愚蠢的愚,這分明就是一個化名嘛。再問其他的,都是一概不知,連自己是哪個鄉、哪個村,出生年月是什麼時候,都拒絕回答。要身份證,沒有;問聯絡人,沒有。問狠了,他就說自己是在道觀裡跟老道士長大的,而且現在老道士還已經死了,無人可以對證。”
“這倒是有趣,把身份撇得一乾二淨的。”陶偉民笑了,“那麼衝突的經過,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他和顏武亮等人在掛號大廳發生了口角,這才導致了後面的鬥毆。”杜雙月道。
“他沒說顏武亮他們偷盜的事?”陶偉民問道。
“沒有。”杜雙月道。
“這倒奇了。”陶偉民皺著眉頭,“偷東西的人自己都承認了,見義勇為的人反而不說。他明明應當知道,只要說出這個關鍵的證據,他就完全沒有責任了,為什麼會不說呢?”
杜雙月眼睛一亮,道:“難道,他和顏武亮他們是一夥的?”
“不是,顏武亮他們說從來不認識他。”陶偉民道。
杜雙月道:“我是說,他們是同行,所以他有意識地想替顏武亮他們遮掩,卻沒料到顏武亮他們的底細咱們早就掌握,而他們對自己的盜竊的事實,也並不否認。”
“那他從顏武亮等人手裡搶回贓款還給失主,又如何解釋呢?”陶偉民道。
“我猜測,他可能是一個流氓幫派的頭目,剛剛流竄到渝海來。他是故意用這樣的方法引起顏武亮他們的注意,然後再對他們動武,用武力征服他們,再恩威並施,把這些人收編到自己手下……”杜雙月放開想象的翅膀,不知不覺就已經飛到火星上去了。
陶偉民笑道:“這也太傳奇了。依我看,這件事也不必追究了,既然這個李愚沒什麼錯,就直接放了吧。顏武亮他們偷盜沒有成功,而且還捱了一頓打,教育教育,也放了。這個案子原本也沒有什麼惡劣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