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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樹斷,立時化為一片平地。
龍天仇並未因自己掌風所發出的雄厚威力感到滿足。
相反地,他卻垂頭喪氣地跌坐其中,望著東方微白曙色,心亂如麻,思潮起伏,茫然不知所措。
盞茶之後,這遁世一狂,臉上狂態盡斂,盤膝草地之上,低頭沉思不語,像個受氣的孩子,兩肩不時抽動,神色木然,滴滴淚水,落將下來。
哎呀,這老狂夫——敢情是哭啦?
自古常雲:“英雄有淚不輕彈,朝夕付諸酒杯間。”
龍天仇雖非英雄,亦屬狗熊,區區小挫,也值得他如此大動手腳,老淚縱橫嗎?
眼前的遁世一狂,已經不是往日那副樣子。
他變得像個失意的,傷心的,哀怨的老者。
在回憶著幸福的,仇恨的,汙濁的往事。
往事?
啊——
往事像一把利刃,不管是哪一個短暫的片段,都深深地刻上了龍天仇的心版。
往事像一條毒蛇,不管是哪一瞥剎那的歲月,都牢牢地吮噬著龍天仇的命脈。
四十年前,龍天仇何嘗不是一個純潔無比的美少年!
家住浙江紹興府治,歷代書香,一支單傳,父親復性公孫,單名一個誠字,官居紹興巡捕,是個慷慨多義之士,深得鄉里父老稱許。
母親呂氏,乃錢塘富賈之女,雖說不上國色天香,但也算得是天資綽越,色貌撩人,只因自幼嬌生慣養,性情不定,就在龍天仇九歲那年,呂氏受姦夫慫恿,與姦夫暗中勾結,謀害親夫,離家出走。
龍天仇在家僕掩護下,萬劫逃生,從此改名換性,隨老僕遠走他鄉。
老僕姓龐名飛,跟公孫誠多年,也曾懂得一招半式,膝下獨存一女,喚做希真,蓬門陋巷,天生麗質,與天仇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龍天仇身遭家破親亡之災,幸蒙義僕龐飛悉心教養,平日弄文習武,練功靜氣,寒窗十載,苦學有成,及冠之年,與龐飛之女希真,結成百歲好合之好。
婚後,小夫妻倆舉案齊眉,相敬相賓,終日琴棋書畫形影不離,情愛彌增,第二年,家有弄璋之喜,一胎生下二男,白白胖胖,一模一樣,煞是惹人喜歡.幸福的日子裡,龍天仇並沒有忘記父親的殺身之仇待報,是以一面日夜勤練武藝,一面暗中查訪仇蹤,當孩子四歲的時候,龍天仇的岳父龐飛,為了達成女婿報仇的宿願,特地為其在北京附近,尋得一位隱俠為師,為了龍天仇習武方便,全家決定隨之北遷。
於是,一家老少,三代五人,乘坐一輛馬車北上,沿途風光明媚,鳥語花香,柔風拂面,心曠神怡,抑鬱的心胸,不覺開朗了許多。
一路喜氣洋洋,經銅山,入魯境,行至曲阜,已是正午時分。
山野之中,四處無人,龐飛坐在車前,手持韁鞭,正想尋一陰涼之地,略事休息,不想身後一陣呼嘯,回首時,但見遠處道上,人馬洶湧,灰塵飛揚,一行五騎,俱是黑衣蒙面,為首一個,手舉鋼刀,破口高喊道:“停車!”
龐飛一看來頭不妙,轉身一鞭揮出,急欲策馬馳奔,豈料未及丈餘,“哎喲”一聲,倒下車來。
同一時間,四蒙面人已至車前,攔馬擋住去路。
龍天仇急從車中躍出,手握長劍,厲色言道:“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打劫,王法何在?”
使鋼刀漢子,冷哼一聲,拍胸仰首笑道:“四海之內,大爺行經之地,裡外都是王法!”
龍天仇見四人黑巾蒙面,不露真相,觀其來勢,絕非善良之輩,自己孤掌難鳴,岳父又復首遭其殃,氣憤之情,油然而生,當下喝道:“阻我去路,殺我岳父,是何道理?”
“嘿嘿……”
四蒙面大漢相顧一陣狂笑,卻聽身後一個沉重的聲音道:“老大,少跟他羅嗦,先搜車!”
“是!”
話聲出處,一人端坐白馬之上,也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威風凜凜,看模樣,似是四賊之首。
那被喊做老大的漢子,奉命落馬,躍至車旁,手掀車簾,探首車內。
簾掀處,一聲嬌叫,兩聲啼哭,一婦二兒,滾出車外。
龍天仇睹狀魂驚,眼看嬌妻愛子,任人欺凌,不免丹田怒起,揚劍撲上。
這時,那白馬黑衣蒙面人,冷冷地道:“老二,老四給我拿下!”
“是!”
二人一勾一環,封住龍天仇劍勢。
當日的龍天仇,武功雖較今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