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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越想,越叫人感嘆生命苦短,人生無常。
宋玦牽手祈男,二人信步,從院裡慢慢踱進園內。此時雪勢越發大了,撲面襲身,翻銀滾浪。雲護煙籠,讓人有些睜不開眼去。
賞景其實已不能,不過大雪卻亦催生出一樣好處,閒人都走光了,各自回屋裡躲避,宋玦和祈男沿花徑走到荼縻架下時,周圍恍然如入仙境。皚皚盡是玉簾,翩翩全是雪舞。
宋玦回眸。見佳人眼前婷婷玉立,清如浣雪,秀若餐霞,疑不食人間煙火般朗潤清華。膚色瑩白似雪,櫻唇卻嬌豔如朱,見自己向她看來,由不得就笑微微露出一雙酒渦,一股異香,薰人慾醉。
宋玦情不自禁,低下頭去,略一尋探,便將那一雙唇瓣噙於口中。因四遭無人,便愈發吻得放肆,舌尖霸道的撬開祈男貝齒。糾結入內,唇齒綿柔,在那嬌軟的唇瓣間輾轉纏綿。
祈男無所不從,無所不依。明晚即將分離,別說此時無人,就算被人圍觀。她也不管不顧了,舌尖燃起的熱度將她整個人點燃。本來垂於身體兩側的雙手,情不自禁間,重重地環住了宋玦。
倦鳥於窩中喃喃私語,梅朵站枝頭瑟瑟輕舞,浮雲淡淡,寒雁悽悽,當天地間被雪色籠罩,萬物皆顯得荒涼悲愴,唯有雪地上那一雙愛侶,情真意切,久久纏綿,難離難棄,春光乍現,對映人間。
玉梭倚門相盼,好容易看見雪簾下有一雙身影依偎著走近,心頭大喜,忙撐起傘來迎上前去:“回大爺大奶奶的話,才接了平陽王府的拜帖,明兒王府請大奶奶去看堂會!”
祈男真真切切地聽見,不由從雪帽下抬眸,與宋玦相視一笑。
進屋更衣之後,祈男於桌邊看著酒菜,見宋玦從淨房裡出來便道:“聽說王府還請了太太和老太太,要不要妾身過去,略交待幾句?”
宋玦笑著湊近桌上看了一眼,然後滿意地坐了下去:“這倒不必。其實王爺的用意很明顯了,不過欲從二位長輩口中,試探你為人如何,所說可不可信罷了。老太太的話,無論怎麼說,他們都不會真信。至於太太,那就更不會信了。所以明日最重要還是你表現,戲演得好,一切都是真的,戲演的不好,真的也就是假的。”
祈男心領神會,當下將酒注滿杯中,雙手恭敬奉於宋玦面前:“自妾身認識大爺那日起,便知大爺料事如神,凡預言無有不真的,不過,”說著,祈男眼中盈盈欲語,怯怯抬眸:“此次西關一戰,不知大爺如何預料呢?”
這話憋在祈男心中已有幾天,自打得知宋玦要上沙場,她便常想問對方這個問題。
是啊,自己一向對萬事皆有把握,可眼下一戰,卻是自重生以來,始料未及的。
宋玦的心向下沉了一沉,竟沒能及時接過祈男手中酒杯來。
這一戰,實在是他前世今生,都沒有經歷過的兇險。說其兇險,只因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和預計。
宋玦從來沒想過,自己重生之後,竟走上習武的征途。依前生所行,自己此時該做了公主駙馬,並掙扎於朝廷權勢爭鬥中。
這也是自己重生之後,竭力想要弄明白的頭等大事,究竟是誰,前世陷害了自己,及整個宋家,以至於最後慘遭滅門?!
可精心預備的計劃,在遇見祈男之後,樣樣件件,都被打亂了。自己偏行另計,只為娶她入門,而因娶了她,一切前世的舊有軌跡,便從頭被打亂了去,再想如前似的料事如神?恐怕已無可能了吧?
命運之輪已被重新啟動,如今看來,再縝密的思考,再細心的安排,終不抵命運齒輪的強大轉動,被安排註定的愛情,終究讓人不可抵擋,繳械投降。
祈男許久等不到宋玦的回應,杯中酒已漸漸冷去,手裡沒了溫度,任身邊火盆再旺,也不能暖身了。
祈男的心一點一點,沉進深淵裡,彷彿剛才雪地上的梅影,無底無涯,再也無力拔將出去。
好在這難捱的時刻並不長久,宋玦似乎是剛才走了神,看見祈男眼底的絕望與悽愴後,很快便醒過神來。
“自然是勝利班師,受爵高升!”不過斷斷幾個字,宋玦便將祈男,從地獄拉回了天堂。她眼裡頓時又有了生氣,唇似含櫻,齒如編貝,瞬時便笑靨微開,喜上眉梢而來。
“臣妾才不稀罕什麼受爵高升,只要有前頭那四個字,再加上爺能平安歸來,”祈男將杯送至宋玦唇邊:“臣妾便覺心意滿償了!”
宋玦毫不猶豫,一口將酒盡了下去,不過實在是有些涼了,辣刺刺的,灼痛了他的咽喉,並燒進五臟六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