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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微微抬眼,看見王妃,正碰上對方眼神,不覺怔住,正欲讓開目光,不想王妃已笑著向她伸出手來:“這位是宋夫人吧?久聞不如一見。。。”遂將剛才的尷尬化解。
眾人跟隨王妃,踱進樓裡,果見華麗異常,愈弄得人心醉目迷,幽房密室,好似花朵一般;這邊花木扶疏,那邊簾櫳掩映,一轉身只見幾曲畫欄,隱隱約約,一回頭又露出一道回廓,宛宛轉轉。進一步便別是一天,轉一眼又另開生面;才到前軒,不覺便轉入後院。果然是逶迤曲折,有越轉越奇之妙。況又黃金作柱,碧玉為欄,瑤階瓊戶,珠牖瑣窗;千門萬戶,輾轉相通。
“王爺當初是如何想來?若錯走了路,便繞一天也繞不出來。”祈男眼見王妃時不時將目光瞟到自己身上,當下便將一雙明眸睜得老大,不看王妃,反彎曲一雙柳眉,笑對老夫人道。
老夫人笑著拍拍祈男的手道:“你不知道,就連當今的聖上都曾誇過平陽王爺,若賭胸中溝壑,誰也不是王爺對手呢!”
王妃暗中觀察祈男,見其聞言一派天真地點頭,遂向淑夫人微微頷首。淑夫人笑著上前來行禮,道:“內室早煮茗焚香,伺候夫人奶奶們大駕了,請這邊!”
於是進了內室,只見到水沉香、龍涎香,在屋子的四角用大隻銅鼎焚燒起來,香菸繚繞,從外面望進去,好似雲霧一般,氤氳縹緲。
一座諾大琉璃屏風,正正當當地豎在屋中央,將裡外隔了出來。
祈男扶著老夫人進來時,見她目光於那屏風上稍有停頓,遂也看了過去,老夫人卻反拉她:“這屏風我記得咱家也有,你就別看了,省得人家說你沒見過世面似的。”
祈男目光正要收回,突然隱約間看見屏風間隙處有人影掠過,心頭一洌,立刻明白老夫人的用意所在。
眾人依序落座,只見一群披著輕羅薄縠,打扮得嫋嫋婷婷的侍女們上前來,斟茶倒水,老夫人先吩咐將禮單進上,然後便對王妃道:“不知王妃夫人喜歡什麼,好歹給老身些面子,收下去賞人吧!”
王妃便看淑夫人,後者笑上前來磕了頭領下去,於是開席,外頭絲竹聲起,內裡觥籌交錯起來。
王妃座位左首便是宋老夫人,遂舉杯邀飲,然後道:“其實老夫人今日來又何必帶東帶西?上回府上辦喜事,”說著望了望祈男:“我們也沒去,雖是接了喜帖,只是我身子不爽,到底還是沒能道賀。如今老夫人這樣,反讓我不好意思了。”
宋老夫人自然謙稱不必。
“新媳婦不壞呢,”王妃吃一口菜,又再說了下去:“心地外形溫柔典雅不說,四德三從也是極好的。昨兒還特意上門來,要借王爺的銀鎧甲,可謂護夫心切了。”
祈男坐在對面,隱約聽見這話,保持面色不變,眼觀鼻鼻觀心,只看眼下菜碟子裡一小縷春筍,耳朵卻支了起來。
“她一向如此,”老夫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笑看祈男道:“心裡眼裡只有我家玦兒一個。我早說了,這事行不通,想不到她還是偷偷溜出門去,也不知用了什麼藉口,”睨了宋夫人一眼:“竟讓她真個走到王妃這裡來了。”
宋夫人微微有些臉紅,想起祈男昨兒說,是替宋梅宋薇選秀說好話來的,不由得瞪了祈男一眼。
祈男裝出驚慌模樣來,不敢看宋夫人。
王妃遂笑了:“夫人也不必怪她,她倒是好意。對了,今兒怎麼沒見家裡兩位小姐?”
原來宋梅宋薇並不曾隨大隊前來。
老夫人忙道:“臨出門時,二人拌了幾句嘴,叫我禁足於房裡。沒規沒矩的,怎好見人?沒的讓王妃夫人們笑話。”
其實宋梅宋薇並沒有爭吵,為了要來,二人乖得像貓。可是老夫人就是不許,宋夫人也沒辦法勸動。
白白浪費一個在王妃面前展現自己的機會!
宋梅宋薇這樣想,宋夫人更是如此,念及於此,不由得眼神中有些幽怨。
“夫人不必著急,”王妃看出來,不覺笑了:“選秀乃王爺主持,我看了也沒什麼大用的。不過只要小姐們言辭莊重,舉止消停,模樣如夫人一般娟秀,還怕什麼選不上麼?”
宋夫人被恭維得滿面笑容。
“別的不說,看看夫人選媳婦的眼光就知道了,新媳婦如此出色,自己女兒還能差到哪裡?”淑夫人也上來湊趣,再次將話題繞回祈男身上。
“哦,她麼,”宋夫人有些勉強地笑道:“老夫人看中了,太后也看中了,我還有什麼話說?”
話中含義,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