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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
賈政對林如海推崇備至,被這樣一個人誇獎,常年受賈政橫眉冷眼的寶玉也是個普通人,難免的就心生歡喜,臉上帶出了喜色,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拙劣之作,入不得眼,當不得姑父的誇獎。”
賈政亦附和道:“逆子不肖,也就會那些個小詞小賦,登不得大雅之堂,你可別誇他,好歹叫他知道什麼才是最緊要的,四書五經,才該死看重的。”說著,還狠狠瞪了一眼寶玉,彷彿很見不慣寶玉似地。
可林如海也是為人父母的,豈不知賈政這不過就是嚴父心理,不願在人面前表現出自己對孩子的疼愛罷了,要他真生氣了,那眼底也不會又那絲笑意了,當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這話我可不贊同,雖說四書五經確實重要,可這都是死的,不比詩詞歌賦,要看天賦。寶玉於詩詞都能有此靈性,相信這些正經文章,定也不差。”看了寶玉,笑問道,“我沒說錯吧?”
林如海這本是給寶玉臺階下,只要他附和著說兩聲,賈政再謙虛兩句,這也就是了,偏寶玉慣來極畏懼賈政,看他板著臉沒有笑容,只當他是真的不高興,有加之來時賈政就有些不快,戰戰兢兢尚且來不及,哪還能細分辨林如海話裡的意思,見問,慌亂了一會兒,小心地覷了賈政一眼,見面沉似水,小心肝撲通跳了一下,訥訥就道:“姑父過獎,小侄與經文一道,確實有諸多不及……”
這般的‘實誠’,林如海當即就哽住了,賈政更是恨鐵不成鋼,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幾乎要大罵‘沒顏色’了,狠狠盯著寶玉,冷哼一聲,嚇得寶玉只差沒從椅子上跳下來,俊俏的臉蛋上是刷白一片……林如海微微皺起了眉,不過是微微不高興,何至於怕成這樣?堂堂男子漢,如此,未免顯得不夠沉穩,心中如此想,面上只打著圓場:“這孩子,忒是謙虛。存周,可見你往日,極是嚴格啊。孩子還小,讀書學問,可以慢慢來,你可別嚇著他。”
賈政嘆口氣,到底是親生兒子,不好太不給他留面子,只搖搖頭:“我也是盼著他能好……”將來光宗耀祖,顯耀門楣,只是他如今仗著天賦上佳,便不思努力,仗著老太太疼愛,成日與內帷廝混,叫我哪看得到希望?
林如海不瞭解賈政的苦楚,只以為他是不滿意寶玉剛才的表現,便勸道:“你一番苦心,寶玉自是知道的。再說這做學問,也不是一朝一夕,你啊,別太著急。”
索性這次寶玉還沒那麼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父親拳拳為我,兒子不孝,讓您失望了,兒子有愧,父親快別生氣了……”
到底不是自己家,雖說是妹夫,可畢竟不是一家人,兩個姓,賈政知道自己失態了,寶玉給出了梯子,他自是忙跟著下了,收拾起了心情,看了寶玉一眼,只跟林如海道不是:“叫妹夫見笑了。”
不過是小事,林如海又怎麼會放在心上,雖然覺得寶玉和賈政相處方式未免太奇怪,不過這是別人的家事,以林如海的性子,自然是不會插手,笑說了沒關係後,就把這事揭過了。只看著氣氛有些凝滯,寶玉也小心翼翼,生怕再犯錯的模樣,難免的有些不喜,想了想,還是按照一早的想法讓林平拿了一本書過來:“早就答應要幫著看寶玉的功課,正好我前日得了本好書,就想著請你們一起過來看看。”說著接過林平手裡的書,遞給了賈政。
“什麼好書,值得你這麼巴巴叫我們來?”賈政笑了一聲,接過一瞧,卻是本很普通的《大學》,不過看紙質發黃,顯見的年月不短了,怕是古本,疑惑的看眼林如海,但見他笑而不語,就明白裡面定還有玄機,便翻開來看,才翻開第一頁,只見上書“聖人之志,只欲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心頭一跳,再看後面,只見豎排的鉛字邊上,密密麻麻注了許多註解,有墨有硃砂,見解超然,登時看直了眼,再往下翻幾頁,更是心頭狂喜,“好見解,好見解!”猛又想到什麼,看著林如海,“這本書是……”
林如海也不賣關子,頗有些自得道:“一個世交找到的好物件,程頤的註疏本,這可是真跡,我仔細瞧過,那字跡,確確實實是程正叔的。”
程頤程正叔?饒是賈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聞言還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程朱理學開派祖師大學家程頤?他手上拿著的,居然是程頤親手註疏的本子?“老天啊~”這一刻,賈政真有些嫉妒林如海了,“這樣的東西,確是難得了。”
作為一個讀書人,賈政如此反應,卻是半點不怵林如海意料。程頤乃程朱理學開派祖師,其本身也是大文學家,如今科舉考試,有幾個是不以他為榜樣的?他的註疏本自然也是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