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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哪個明星有了風流韻事;什麼,什麼名人金屋藏嬌;什麼,什麼哪裡發生了姦殺案;什麼,什麼洗浴中心被警察端了老窩,……,等等,等等!
老徐娘手捧著報紙,對這些事件如此地津津樂道,唸到精彩之處,錯別字連成了串,繼爾,又風風張張地大笑起來,彷彿從中獲得了空前的快感:“哎喲,我困了,”短暫的快感消退之後,老徐娘將翻弄的七零八落的報紙往旁邊一丟,身子一歪,不出兩分鐘,便鼾聲大作了。
“經理,”我撇著沙發上睡得又香又甜的老徐娘,甚是不滿地問主任道:“她除了念報、睡覺、瘋瘋癲癲的傻笑,還能做什麼啊?身為勤雜工,我看她比總經理還要輕鬆自在啊!”
“將就事吧,”主任道:“她是開發公司田經理介紹來的,說是她提前退休後,生活困難,讓咱們公司照顧照顧,嗨,別跟她計較了,她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現在,咱們得維護好開發公司,讓他們多出點血,至於她的工資麼,那算得了什麼啊,毛毛雨嘍,話又說回來了,把開發公司搞定了,把田經理治服,拿下,她的工資,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麼,呵呵!”
田經理介紹來的?胡姐跟田經理是什麼關係?想起開發公司的田經理,眼前便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一個無比好色的、腆著啤酒肚的壯年漢子,除了喝酒、吹牛,田經理最大喜好便是講女人!望著沙發上酣然大睡的老徐娘,我心中暗道:好哇,田經理,你真是不分老嫩,照單全收啊。
“胡姐,”待胡姐醒來,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跟田經理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啊!”胡姐打著哈欠,表情坦誠地解釋道:“我們是透過跳舞認識的,僅僅是舞伴的關係,沒有任何關係,老弟,你可不要往別的地方想啊!”
“舞伴的關係?就這麼簡單!胡姐,你不是信教了麼,教徒可不能撒慌啊,否則會下地獄的!”
“小張,我若撒慌,天打雷劈!”
儘管胡姐咬牙切齒地指天發誓,我還是不肯相信老徐娘的話,空泛的教義對她似乎毫無約束力。為了驗證這件事,在一個早晨,根據胡姐自己所說,應該是在家吃早餐的時間,於是,我撥通胡姐家的電話,而接電話的,卻是田經理,我啞著嗓子:“我要找胡姐,我是她表弟,從農村來的,想跟她借點錢!”
“呶,”話筒裡傳來田經理的嘟噥聲:“老姐,接電話,你表弟又衝你借錢來了!”
“我可沒錢,”胡姐接過電話,我放開了嗓音,悄聲道:“胡姐,誰在你家呢?”
“張老弟,是你呀,今天跳完舞,田經理說他沒吃飯,我就領他一起回家,吃點早餐,小張,我一會就上班去!”
約莫半個小時,胡姐匆匆忙忙地走進辦公室,呼吸短促,面龐泛著緋紅的溼熱,高聳的顴骨汗珠滴淌,不待她開口,我別有用心地說道:“胡姐,今天玩得很爽吧!”
“你胡說些什麼啊!”胡姐蒼老的面頰煥發著少有的生機,手掌咚地擊打在我的肩上:“好好做你的工作,少胡說八道,呵呵!”
主任的觀點很有道理,為了公司的利益,為了全體職工將來的生活,必須把開發公司維護好。曾幾何時,我們這個全省有名的國營商業機構,終於風光不再,負債累累,瀕臨破產,嗨,還瀕臨什麼啊,已經破產了。七、八百名職工叄年沒有發薪水,醫療費、社會統籌款,欠得不計其數,經過一番整理,足足訂了五大本。前年,一家開發公司相中我們公司這塊地皮,經過市政府出面協調,遷走了所有的住戶,最後問題還是出現了,扒掉辦公樓,我們公司近八百名職工如何發落?於是,市政府再次出面協調,想趁此機會,讓開發公司大出血,把對職工多年的積欠,統統撲償上,開發公司並不買帳,經過將近一年的討價還價,爭來爭去,還差肆佰元萬元的缺口,於是,又曠日持久地爭執起來。不打不相識,與開發公司這幾年的接觸,磕磕碰碰雖然不少,同時也結交了不少真朋友,細究起來,都是國家工作人員,都吃皇糧,只不過為不同的部門掙口袋。
不打不成交,我們的主任甚至與開發公司的經理成為了至交,白天在辦公室為職工的利益爭得臉紅脖子粗,眼瞅著爭得日上三杆,主任手掌一揮,抬起沉甸甸的大屁股:“拉倒吧,今天到此為止吧,走,我請客,喝酒去!”
“不,”開發公司的田經理咚咚地拍著胸脯:“不,不,不能總讓你掏腰包啊,今天該我坐莊了,走,對了,還有你!”田經理指著胡姐:“老胡哇,一起喝酒去!”
“好喲,”胡姐毫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