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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的臉色“倏”的一變,不過馬上又轉了過來,賠笑到“瞧您說的,這哪能啊?再說我們想糊弄也糊弄不了您這懂行的啊!”
“恩,算你識趣。順便給我捎點什麼天橋的小吃來吧,記住,要最好的。”蘭心說著掏出了五塊大洋往桌面上一拍,“都加上,剩下的算你的~!”
“得了!您勤好唄!”跑堂喊著,一溜煙跑下了樓。
“格格,您真英明啊,您怎麼看出他會糊弄您的。”月娘說。
蘭心無奈一笑,說:“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以前跟阿瑪誠厚他們到廣和樓聽戲常聽說他們小戲園子茶葉以差充好的糊弄主顧,結果沒想我一詐他,他這裡還真有貓膩。”
不一會兒跑堂的就回來了,隨即,驢打滾兒、艾窩窩、豌豆黃、糖卷果等小吃擺滿了桌子。月娘朝依然立在身後的月娘說:“月娘你趕緊坐下來吃啊,都跑了一天了,府門外頭就沒那麼些規矩了。”月娘本是不肯,但看到蘭心面色有些發沉,也就坐下了。這時,跑堂的已經把茶沏好,蘭心掀開蓋碗,一聞味就知道是上好的龍井,於是微微一笑,又扔給了跑堂的塊大洋,說:“算你小子會辦事兒。”
“您老吩咐小的照辦是應該的~”
“那我問你,你們園子門口水牌子貼的那個潘瑞聰是誰啊?”
“那是北京城裡最紅的相聲班子喜連社當家的二徒弟,小嫩蔥!”一聽“小嫩蔥”三個字蘭心便是一喜,但還是說:
“一說相聲的怎麼還唱戲啊?”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這個小嫩蔥嗓子又甜又高,扮相也好,唱起戲來絕對不比科班的次。您可是來著了,他反串演蹦蹦戲的時候還不多呢~”
這時鑼鼓點開始敲,演員走上臺來~
蘭心有些聽不慣評戲,再加上頭三出帽戲的演員水平有限,只聽得蘭心如坐針氈,要是現在走的話就看不到小嫩蔥了,要是繼續坐著就又是活受罪。終於熬到了最後一本,可先上來的那個白娘子是吸引不了蘭心的,不過“白娘子”到是好像一直在盯著蘭心看,盯著蘭心很是不自在。可能是因為我坐的是最正中的包廂吧,蘭心對自己說。小嫩蔥出場,蘭心一下子站了起來,兩步上前扶著桅杆緊緊的盯著舞臺上小嫩蔥。沒錯!就是他!哎呀,他的扮相可真是不錯啊!他今天一身繡著牡丹花的粉色文生公子巾,這個顏色的衣服男孩子穿很有限制,要是不白不瘦不高的穿起這個顏色來實在是慘不忍睹,而符合條件的穿起來又大多成了娘們兒腔,而向眼前這位能把粉色文生公子巾的柔美詮釋的淋漓盡致之餘又不失男子的陽剛的卻實在少有。他的颱風穩重又不顯沉悶,規矩又不帶造作,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瀟灑自如,沒一段唱腔都是那麼的婉轉悠揚,尤其是那一段洋洋灑灑的《斷橋》唱段徹底把蘭心征服了,
娘子把真情說一遍
一莊莊往事湧上我的心田
風雨西湖初見面
夫妻們到鎮江
才把家安
端陽節我不該把酒勸
只害得娘子受苦
我也嚇倒在床前
多虧你仙山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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