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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有一個人去思索探尋了,反而被押進了站籠,流放到荒無人煙的星宿海去?
有和尚哭出了聲。
剎時間,皇城大街上,響起了一片哭聲。
皇城大街很寬,大約有二百米寬,摺合成丈,也有六七十丈,倒象一個大廣場。和尚們離押送囚車的衛隊很遠,構不成搶劫囚犯的威脅,衛隊也沒有理由鎮壓。
不斷有和尚從街兩邊走出來,向著站籠囚車跪下,與知玄作別。
沒有喊叫,沒有咒罵,只有磕頭,哭聲,風聲,雨聲……
站籠囚車出了金光門,長官命令把城門關上,以免城內的和尚跟著行走。
可是,城門外也有不少和尚,等著在為知玄送行。三三五五的和尚,各自跪路邊,零散地直跪在到十里長亭。前來送行的和尚,幾近萬人。
十坦長亭過後,送行的和尚少了,卻有三三五五的和尚在兩邊山野間,遠遠地跟著押送的車隊,不知是在作護送,還是要一直跟到星宿海去。
宏道遠遠地跟在押送隊的後面,不知是因為崇拜而不捨,還是想遠送到不知多遠的地方再作別?
隊伍過了湟河,這時是中午。
湟河兩岸,是秦朝阿房宮舊址。已有前隊在阿房宮的廢墟高臺附近的大官道旁準備了乾糧和水,分發到將士手中。有人攀上站籠,遞了一份到知玄手中。將士們且走且吃,並不停留,大概是想過了灃河再紮營歇息。果然,黃昏時,大隊過了灃河後,在西岸紮營歇息。
宏道一直在大隊後面遠遠跟隨。他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該把知玄劫走?可是,一過了湟河,他就明白,他連猶豫的資格都沒有了。趙歸真跟在後面,隱隱約約,若即若離。宏道就算下了決心不顧王法要劫人,只怕也不能得手。
他沒有過河。他站在灃河東岸,等著趙歸真現身出來。
果然,最後一隊官兵上船後,河岸上只剩下宏道一人時,趙歸真現身了。
趙歸真從暮色中飄出來,飄到離宏道二十丈處,站定後,卻叉手向著湟河上游作禮道:“文安前輩,歸真在此有禮了。”
宏道一動不動,垂下了頭。
從湟河上游的蒼茫暮色中,飄來了文安仙姑。她是軒轅集的弟子,在道教中,輩份起碼比趙歸真高出兩三輩。所以趙歸真只要知道她在場,就要先行見禮。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在場,要殺宏道,還有些不便。
文安仙姑飄到場中,飄到離宏道二十丈遠的另一個地方站定,沉聲喊:“宏道!”
宏道自從練成神變功夫後,一直沒有去找老文安公主,他二直忙於恢復整頓白馬寺的佛制佛譽。到了此時,他是避無可避了,只好轉身見禮道:“宏道在。”
這一聲“宏道在”的回答,既恭謹,又充滿了內疚之情,老文安一聽,頓時熱淚盈眶,險些就掉了下來。
宏道更低地垂下了頭,不敢正視文安道姑的臉。
“你抬起頭來。”文安仙姑說。
宏道抬起了頭——他已恢復了平靜。他一生獻身於宗教,受令修習神變功夫以光大佛門。中了劉玄靖的迷情亂性大法之後,與當時年輕貌美的文安公主苟合,使文安公主有了身孕。接下來,文安公主尋死覓活,他連續幾晚上偷進宮中,求她不要自殺。事發後,文安公主被德宗流放到了星宿海,他被流放到了嶺南。他遭到了來自道教和佛門至尊教的雙重迫害,卻硬是東躲西藏,練成了攝摩騰的神變功夫。練成神功後,他硬是忍著內心的思戀,沒有去找文安仙姑。
他輕聲說:“公主——”
文安公主打斷他的話說:“我不是什麼公主。我和你一樣,是一個飄零者。”
“是。”他說,“貧僧是想向你解釋:貧僧從小是個孤兒,小時候黃河發大水,全家都淹死了,只有我和弟弟抱著木頭順水飄著,撿了一條命。但幾天後,我和弟弟都染上了瘟疫,快要死去時,為白馬寺和尚救人寺中,治好病,收留養大,並授以神功。貧僧受佛門深恩,不敢不為佛門效力效死。”
“這一點我已聽你說過了。”
“是。”宏道垂下了頭。
“你沒有別的話說嗎?”文安道姑問。她這樣問,是想從他的回答中去捉摸,看他除了內疚之外,是不是還有一絲對那一夜的孽情孽緣的記憶,看他是不是喚起過一點真情?
宏道何嘗不明白這一點?她為了他被流放到星宿海,她為了他被至尊教主尉遲長孫懸吊在峨嵋山萬佛頂的懸巖外面,他對她縱有萬千情愫也沒有語言可以表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