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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微笑道:“是啊,身如轉蓬隨風飄,都在窮忙一氣,確實是好久沒在一起相聚了。”
張永呵呵一笑道:“想當年,宋大人在正南坊中為百戶,咱們在你家叉街老鋪吃烤鴨的情形還歷然在目,一晃快三年了,宋大人官運亨通,如今已是貴為伯爵,掌了錦衣衛衙門,恕我直言,當真是令人難以想象。”
宋楠哈哈笑道:“公公說的是,我自己也如在夢中;不過張公公劉公公你們不也是一樣麼?當年隨侍太子左右,如今不也個個執掌內廷各監,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麼?認真想起來,倒也不顯得有何特異了。”
張永苦笑搖頭道:“宋大人在取笑咱家麼?咱家不過是掌著無人問津的御用監罷了,談何舉足輕重?”
宋楠微微點頭,張永的御用監首領太監的職位其實便是雞肋,當初扳倒範亨王嶽之後,自己也以為張永起碼要進司禮監或者是御馬監等內監衙門,卻不料只是進了個御用監首領;所謂御用監,不過是宮中專司造辦用品的機構,御用之物的督造置辦,冠以皇家之名便需御用監批准監督;比如後世的古玩中有官窯瓷器,下邊要想落款為‘大明某某年制’,便是在御用監的批准監督下才能使用此款。
這樣的衙門雖然油水十足,但在內監中壓根排不上號,當初張永當上這個御用監首領的時候,宋楠便已經感覺到張永在劉瑾心目中的地位遠不如丘聚高鳳魏彬等人,看看其他人的職位便知道遠近親疏之分了。
“張公公,恕我直言,其實這樣對您是有好處的,需知越是在風口浪尖之上,便越是風險巨大;浪尖上的弄潮兒,有幾個能屹立潮頭不倒?”
張永呵呵一笑道:“宋大人倒是會安慰人。”
宋楠正色道:“公公於我宋楠有援手之德,當初我命在旦夕,公公帶宮中太醫來救,這份情我可一直記著;故而在公公面前我不說假話,這一兩年來,咱們雖來往甚少,但其實這對你對我都是好事。”
張永語帶嘲諷道:“難得宋大人還記得往事,咱家還以為宋大人已經忘了舊事呢。”
宋楠微笑不語,張永道:“咱家記得,當初宋大人初入宮中之時,咱家曾數次提醒大人要對某些人保持戒備之心,可惜宋大人當做耳旁之風,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宋大人心頭不知是否有些悔意呢?”
宋楠當然記得,自己到了正德身邊之後,張永確實數次提醒過自己離劉瑾遠一些,當初自己把這些事當成是張永和劉瑾之間為了爭寵和拉攏自己而進行的暗戰,確實沒太放在心上;張永此刻提起,顯然是知道自己和劉瑾之間已經勢成水火。
宋楠不知如何跟張永解釋,從一開始,自己便沒打算和劉瑾抱成一團,和劉瑾之間也是出於利益使然暫時同行了一段路,到如今早已分道揚鑣,這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在張永看來,倒像是自己走了彎路,被劉瑾拋棄了一番,這是在責怪自己當初沒聽他的勸告,沒選擇跟他合作了。
見宋楠不語,張永也見機的閉嘴,畢竟宋楠如今可不是他這個御用監的太監能抱怨呵斥的。
“宋大人,咱家說話耿直,得罪之處還望海涵;今日前來本是有一件極為重要之事要告知宋大人,這件事對宋大人而言可謂生死攸關;本來咱家可以選擇和以前一樣悶聲不語,但咱家是個念舊感恩之人,當初宋大人對咱家也有救命的恩情,也許在宋大人心中我張永不配與你結交,但在我張永心中,卻是將宋大人當做好友和恩人,故而我冒死出宮便是為了來向宋大人通報這個訊息的。”
宋楠直起身子,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張永說什麼恩情和交情之類的話,宋楠固然不會信他,不過宋楠絕對相信今夜張永前來必有緣由。
“張公公,但不知是何事?”
張永低聲道:“劉瑾已經奏請皇上同意,不日重開西廠衙門。”
宋楠疑惑的道:“西廠?”
張永見宋楠毫無驚詫之意,皺眉道:“是啊,西廠啊,宋大人難道不吃驚麼?”
宋楠不吃驚是因為他壓根不知重開西廠意味著什麼,但卻不願流露自己的無知,沉聲道:“說下去。”
張永道:“一個月前,劉瑾便向皇上提出效成化年間重開西廠之事,皇上一直沒有同意,咱家估摸著也是怕宋大人不高興;劉瑾軟磨硬泡的磨了一個月,昨日這廝趁著皇上醉酒之時又來磨蹭,皇上實在被他煩的沒辦法,便隨口答應了他,這廝便擬旨走了程式,不日見西廠衙門便要開張了。”
宋楠皺眉沉思,顯然這個西廠衙門的重開跟自己是大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