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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攤手道:“哪來的銀子?內承運庫都快空了。”
王嶽罵道:“平ri裡花錢大手大腳,現在知道著急了,銀子呢?每年戶部撥的一百萬兩銀子一半都用不掉,剩下的這麼多年累積下來也該有個幾百萬兩,銀子都去哪兒了?”
範亨紅臉道:“王公公,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東廠近幾年來添了不少人手,餉銀、公務用度、差旅都是錢,我是花了不少,但這可都是為了公務。”
王嶽啐道:“別跟咱家在這裡說的雲山霧罩的,你的那些事兒我能不知道?少在這裝蒜;徐智,你也別裝愣,你和承運庫的馬力裝了多少進口袋,別以為咱家不知道。”
徐智搓著衣角不做聲,範亨梗著脖子道:“王公公,您這麼說話我可不樂意,您也沒少得啊,東門北門的兩處大宅子,京外十里莊的五千多畝沃田,還有您去年生辰的所有花銷,加在一起七八十萬總有,可別光說是咱們幾個的事。”
王嶽眼中兇光大盛,怒道:“你這是要跟咱家算賬來了是麼?你可太放肆了。”
範亨氣焰一下子低落了下去,在王嶽面前他還不敢真的頂撞,忙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可沒說您不該得,現在這情形,庫內沒銀子,咱們怎麼應付過去?”
王嶽怒道:“這是你們的事,難道事事都要咱家來想辦法麼?那還要你們作甚?這五十萬兩銀子要給,離著戶部年底撥款還有四五個月,這四五個月宮中的用度也要湊起來,這事兒必須辦妥了,否則咱們麻煩大了;咱家很是懷疑,劉瑾建豹房是假,背後一定有什麼yin謀,如果是查咱們從內承運庫這麼多年來拿了多少銀子,嘿嘿,咱們可就全部完蛋了。”
範亨和徐智驚得目瞪口呆,這個擔憂之前倒是沒考慮過,如果劉瑾真的為了這個目的而來,那可是件天大的大麻煩。
第一八三章 飛賊夫妻
徐智滿肚子怨氣的出宮回府,在和王嶽範亨商議對策之後,非但沒讓事情得以解決,反倒更增煩惱。
王嶽一甩手叫範亨和自己想辦法,範亨雖怒罵王嶽的不仗義,但在攤派錢物上卻毫不手軟,鑑於內承運庫只剩下十幾萬兩存銀,為了湊齊這五十萬兩,王嶽象徵性的拿出五萬兩,範亨拿出十五萬兩,剩下的三十萬兩則全部落到了徐智的頭上。
徐智將王嶽和範亨兩人的祖宗八代都操翻了天,自己拿的最少,前前後後七八年裡不過五六十萬兩銀子罷了,而據他所知,王嶽起碼弄了上百萬兩到手,而範亨則更多,不下一百五十萬落入了私囊。
就拿弘治十七年底王嶽生日來說,大辦十幾天的花銷,請戲班子宴賓客,各項迎送款待的銀子便花了十多萬兩,這些錢都被以各種名目充入內務府公帳;而範亨每年在東廠番役冬季換裝換兵器一項上,每年便私自侵吞不下幾萬兩。
一雙靴子,外邊的鋪子採購來不足三錢,到了內務府的賬上便成了三兩銀子一雙,翻了十倍有餘;東廠衙門三千多人,每人換兩雙,這一筆便是一萬三四千的結餘;再什麼內衣大氅帽子兵刃,吃穿行用,所有的這些用度,到了報賬的時候都翻幾個跟頭的往上跑,大把大把的銀子落入口袋之中。
吞進去的銀子,現在要拿出來,那好比是割肉,徐智更是冤枉,總共撈的不多,卻被要求承擔大部分的銀子,心頭這份氣惱可想而知。
西苑皇城外的小時雍坊一處僻靜的小巷內,徐智的外宅便設在那裡,這裡知道的人並不多,表面上不過是一所普通人家的宅院,買這個宅子的時候,徐智也是叫了表親出面,為的便是防止有人知曉。
徐智進了家門,獨自端著燭臺來到後院柴房之內,伸手在耳牆下方的暗處一撥弄,嘎嘎幾聲之後,耳牆上便出現了一處洞口,徐智彎腰端著燭臺鑽了進去,拾階而下,到了平坦的地面上伸手用蠟燭點燃了牆壁上的燈盞,密室內頓時大放光明。
一排排木架上,一盤盤的銀錠擺在架子上,因為許久未動這些銀子,上面都已經蒙上了灰塵和蛛網。
徐智看著滿屋子的銀子,心如刀絞一般,這銀子可是自己進宮這麼多年來辛辛苦苦老鼠搬家搬出來的,最裡邊那個頭小的銀錠還是弘治初年鑄造的,快二十年過去了,自己都沒捨得用;徐智最大的安慰不是花銀子,而是每當自己進入密室看著這些銀子,心裡便像是注入了一股力量一般,他會呆在這裡跟銀子說話,拿它們當自己的兒女一般的輕言密語,有段時間,他甚至每天都要將銀子擦拭一遍,往往一呆便到天亮,卻毫無倦意。
現如今,這些心頭的寶貝疙瘩都要被送出去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