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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砍下,頭已斷,死之人卻還能來得及說出一句:“好快刀!”。想到這裡,宋楠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
“老夫這柄刀跟隨我二十餘載,已經十多年未染鮮血,但這把刀下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想當年戍邊之時,長城下一戰,我親手宰殺韃子兵一百八十名,刀口連個卷也沒打。”
張懋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跟宋楠炫耀,擦拭刀刃的手溫柔而有力。
宋楠脊樑後冷汗冒出,內衫溼了個通透。
“這柄刀是用來殺韃子的,老夫不yu沾上我大明同胞的血,今ri算你便宜,老夫帶錯刀了。”
宋楠苦笑不得,這個臺階自己圓的倒還可以,殺雞焉用牛刀,看來自己在張懋眼中都沒資格被這柄刀砍殺了。
“老公爺……”宋楠吁了口氣道:“下回老公爺帶對了刀,在下再來引頸就戮。”
張懋看著宋楠的眼光有些異樣,從倉底摸出刀鞘來合上,輕輕放在一旁,擦擦手道:“你還真是不怕死,居然還有心情說風涼話兒。”
宋楠靜靜道:“在下怕死,但我是個有責任感的人,我犯的錯自然要承擔後果。”
張懋昂首看著天空,一行黑點在彩霞之下緩緩南飛,靜默了半晌道:“老夫可以將嫻兒嫁給你,但老夫焉知你不是狼子野心,萬一我國公府的女婿是個虎狼之輩,豈不連累了我國公府數代建立起來的英名。”
宋楠道:“老公爺,為何便以為我宋楠是狼子野心呢?我自問與人無害,也沒存心去害人。”
“與人無害?”張懋呵呵笑了數聲道:“彈指間將王嶽範亨拉下馬來,這還叫與人無害?誠然,王嶽範亨有罪,但範亨擅自調動東廠番役全城圍攻錦衣衛是死罪,王嶽卻罪不至死,再加上這麼多年來,王嶽執掌內廷,於大節上並無差錯,不過是受了範亨的蠱惑罷了,為何難逃一死?”
宋楠皺眉道:“王嶽?北鎮撫司不是判決了他流放南京內務府當差麼?誰說他死了?”
張懋看著宋楠道:“你當真不知?”
宋楠搖頭道:“王嶽到底怎麼了?”
張懋緩緩道:“判決後押赴南京,路途上為人絞殺在柳林中,這不是你乾的?”
宋楠驚道:“我壓根不知此事……這件事我也是剛剛聽您說才知道,在下不屑賭咒發誓,但確實並不知情。”
張懋皺眉道:“你居然不知情?那定是劉瑾等人私下的密謀了,連你也矇在鼓裡,這似乎有些不太應該啊。”
宋楠咬著下唇道:“想來定是劉瑾所為了,不過他的事跟我有何關係,我們之間可並不是一黨。”
張懋微笑道:“哦?照你這麼說,你和劉瑾倒是君子之交咯?”
宋楠搖頭道:“也不是,我承認,在此事上確實幫了劉瑾的忙,但同時也是幫我自己。”
張懋搖頭道:“你是想借劉瑾之力更進一步?老夫告訴你,劉瑾遲早完蛋,便是不完蛋你也是與虎謀皮,遲早反受其害。”
宋楠聽張懋話中有話,靜靜道:“老公爺,我今ri跟您老推心置腹,雖然我宋楠出身貧寒,但我從沒有打過依附與人的主意;你們一直認為我宋楠無論是跟貴府小公爺結交,還是和……小郡主相戀……都是為了借力上位,這次你們也自然會這麼想。想來是你們所見之人都是這般做派,你們也自然認為是人之常情,可我早就想通了,靠人不如靠己,誰都靠不住,在下也誰都不想靠。”
“哦?你倒有這般志向?”
“在下知道老公爺不會信,但也無所謂,我也沒打算剖白什麼,因為我無需向任何人解釋我的行為;範亨數次yu殺我,我則尋機殺他報復,可不是為了劉瑾來設計他,當然劉瑾受益,間接幫了他的忙我也沒法子。”宋楠正se道。
“若將來劉瑾想殺你呢?”
宋楠不假思索的道:“他想殺我,我便想法子宰了他,除非我無能鬥不過他,那是自己沒本事,被他殺了也無話好說。”
張懋哈哈大笑,聲音響亮,驚得荷葉從中幾隻白鷺撲稜稜直飛出去。
“看來我張懋看走眼了,你還真是個人物。”張懋不知是真心誇讚還是出言諷刺。
宋楠道:“人物不敢當,努力求活,全力上進罷了;我身邊一大幫親人朋友,我既是為自己活,也是為他們活,可以拿走我的金銀家產,但絕不能動我和身邊之人的一根毫毛,誰動我便跟他死磕到底,這就是我宋楠。”
張懋微微點頭道:“說的不錯,這倒有點英雄氣概了;宋楠,老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