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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藍皮書本來,朝周圍揚了揚道:“這一本是我大明弘治六年內閣修改的《大明令》,在戶令這一條中關於財產的繼承權有清清楚楚的規定,讓我為諸位讀上一段。”
宋楠翻開書本,翻到以一片黃葉為籤的那一頁朗聲道:“凡嫡庶子男,除有官廕襲,先盡嫡長子孫,其分析家財田產,不問妻、妾、婢生,止依子數均分;奸生之子,依子數量與半分;如別無子,立應繼之人為嗣,與奸生子均分;無應繼之人,方許承紹全分。”
閆氏面上變色,她是大戶人家出身,自然聽得懂宋楠在說什麼,宋楠雖非嫡子亦非庶子,但他是婢生子的身份,按照大明令戶令的規定,他雖然不能繼承官蔭世襲的爵位但卻能繼承家產;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一句‘其分析家財田產,不問妻、妾、婢生,止依子數均分’,也就是說除了自己的嫁妝之外,剩下的家業宋楠將有權分到一半的份額,因為宋府除了宋環和宋楠之外別無其他子息。
閆氏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一半的家產,那可是個天大的數目,平白便宜了這小子,豈能心甘?
躊躇間,只聽宋楠道:“大娘,當初你們欺我母親良善無知,不僅不願給她名分,還將我們趕出北大街的老宅,慶幸的是我娘供我讀書,我才能識字明理,也讓我明白這宋家的家業也有我的一份,如果你們稍有良心能救濟我們母子到也罷了,但你們沒有,我只能來到府上要回我的一切;便是你宋府手眼通天,我有大明令在手又有何懼?我相信蔚州州官必能秉法斷案,也省的我去大同府越級上告,抑或是去京城上告,總之我相信總有人能秉公斷案。”
周圍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有人道:“原來如此,朝廷竟然有這樣的法令,我們卻一點不知,這一回宋家可要出血了。”
“切!什麼叫出血?人家本來就應該取得一份家業,是宋家大婦欺這小哥兒母子無知年幼生生霸佔了去,這叫做物歸原主。”
“說的是,這宋家跋扈的緊,仗著和官府有幾分關係,平日裡甚是囂張,這回看他們怎麼辦。”
“……”百姓的議論聲如根根鋼錐刺入耳膜,宋環暴跳大罵道:“你們這幫泥腿子,找打是不是?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這群泥腿子哄的遠遠的?”
家丁們抓耳撓腮,數百百姓聚集,十幾名家丁豈敢動手,少爺這個要求實在太難執行了,十幾個人還沒動手,人群中幾名魁梧的屠夫宰狗的大漢已經將眼珠子瞪的溜圓,拳頭捏的咯咯響,哪裡還敢上前。
“娘,這可怎麼辦?難道便將一半家產拱手送給這個賤種不成?”宋環有些抓狂了。
閆氏心亂如麻,吁了口氣斥道:“慌什麼,穩住;告到州衙門倒還無妨,麻煩的是他揚言去大同府上告,又要去京城上告,那才是麻煩事;早知有今日之事,當初我便不該心軟,該將那賤婢攆出蔚州去,當真失策。”
“要不跟他打個商量,給他個百而八十的銀子了事,再請官府上的朋友恐嚇一番,讓他不敢再鬧,娘看如何?”
“哼,出的什麼餿主意,那豈不是當眾告知眾人他有資格繼承我宋府家業麼?想跟老身鬥,這賤種還要吃個幾十年飯才成。”
宋環喜道:“娘你有主意了麼?”
閆氏白了他一眼道:“學著點,娘教了你二十年,你還是沒學到孃的皮毛。”
閆氏臉上帶笑,緩緩揚手,周圍的嘈雜聲頓時停息,眾人都想聽聽宋府如何應對,是甘心情願拱手送出一半家業呢,還是有其他什麼好辦法。
閆氏盯著宋楠稚嫩的面龐緩緩道:“你很不錯,居然讀書明理,連大明令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這些法令條文可都是官府中人才會去細究的,可見你志不在小;不過,這法令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宋楠一愣,一時沒有明白閆氏話中的意思。
閆氏笑吟吟的道:“你這小哥,拿著本大明令便來我家門前要繼承家業,豈不是太荒唐了;你雖姓宋,可是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是我家老爺的血脈呢?天下姓宋的人何止千萬,照這樣的話,豈不是隨便一個姓宋的後生都能來我宋府要一份家業麼?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宋家不計較你們這些窮瘋之人的失禮之處,再不走的話,即便你不報官,我倒是要命人報官了。”
人群炸了鍋一般的嗡嗡作響,沒想到閆氏居然來了這麼一手,直接否定了宋楠和宋家的血脈關係,當年發生在宋府中的事情本來就不為外人所知,有誰能夠證明宋楠是宋德親生的呢?
有人恍然道:“原來如此,這後生看似文文靜靜,倒是心機頗深,竟然想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