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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冰雪如晶玉,梅花的香氣暗暗浮動。
許久之後,我仍然清楚地記得這次碰面,每一個細節都記得。茶帶著清香,可是總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看得出來越彤是練劍的,而且只怕造詣不低,她雙目有一層晶光,用書上的話來形容就是眼波流轉,但是內行的人一看就看得出來,修為不到極高的地步,眼中不可能光華蘊蘊,靈氣隱然。
因此文飛問她:“越彤姑娘是練劍的吧?”
越彤笑著應了一聲:“是啊,三腳貓的把式,不過從四歲開始練,到現在也有十多年啦。”
越朱就笑:“哎喲喲,聽這老氣橫秋的口氣,你一共也不過活了十來年,倒說得象是過了半輩子一樣。”
“人哪。最好的時光,最緊要的時光也就這十來年啊,”越彤眉一挑:“練劍不早,難成大器。小時候你哭著喊著不肯練劍,現在可後悔了?”
越朱並不惱:“那有什麼可後悔的,全家人上上下下老老小小,滿腦子都是一個‘劍’字,凡是與劍有好處的,那統統捧上天。與劍無干涉的,一律是不務正業罪大惡極。我就不想同你們一個活法兒。劍是為人所用的,可人不能讓劍主宰了這一輩子的人生吧?”
咦?
我微微驚訝,這位越朱姑娘看著文文靜靜,說出話來卻——有幾分離經叛道的感覺,越彤雖然笑容不變,可是眼中已然多了幾分不悅,不知是不悅她的這種態度,還是不滿她當著我們的面這樣說,總之,是有損她的面子。
可我倒覺得這位越朱姑娘一下子可親起來。
據父親說,母親就是這樣的人。她不喜歡同旁人一樣一窩蜂似的去擠一樣的路,也從來不人云亦云,把旁人的人生哲理當做自己人生路的不二指南與目標。
我就是我自己,我的人生是自己的,我不是旁人的牽線木偶。
這種會被認為大逆不道的想法,父親卻極欣賞。他從來不強迫我做什麼事,幻術是我自己要學的,連這次出來。父親都沒有攔阻。他讓我無拘無束的成長,就如山間的樹,在山野間,在陽光下在雨裡自由地伸展枝杈——
可是父親的心中,一定會有擔憂,不安……還有不贊同吧。
是的……
這一刻我忽然間醒悟,父親並不贊成我這次來京城。
之前我並不是沒有感覺,可是,想見文飛的念頭太強烈,蓋過了其他的思緒。
父親為什麼不贊同?
是因為對文飛的不瞭解,還是覺得我此舉太過輕率衝動?
齊伯軒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什麼話,可是等他們三人說還有事先走了之後,我和巫真齊齊鬆了口氣。
巫真小聲說:“這就是京城的闊小姐?好客得過了頭兒,不由分說就把人拉過來,也不問問人家樂意不樂意。”頓了下,她問文飛:“不是說你家裡明天就要辦喜事?你怎麼還出來找我們?”
文飛說:“今天是豐冬節,西城有廟會,極熱鬧的。豐冬節過了之後,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出門的人少,多半就在家中等著過年。下次再想熱熱鬧鬧,就得等到上元了,所以想帶你們一起去逛逛。”
巫真看看外面天色,雪還是紛紛揚揚下個沒停:“這麼冷的天,還會有人出來逛廟會?”
“你們去了便知。”
我印象裡,從來沒有經過如此熱鬧,眼花繚亂,簡直象是進了一個光怪6離的陌生世界。
車子才轉過街角,多彩的顏色,喧雜的聲音,呼啦啦一下子象是開閘的洪水一樣,淹沒了我的眼睛和耳朵。
各式各樣的聲音,各形各色的新奇事物,巫真指著前面:“快看快看!”
那邊有個壯漢,在這樣下雪的天氣裡還赤著上身,手裡舉著一根燃燒的火把,噗的一口噴了出去,騰起的火焰猛地爆漲,火球足有面盆般大,底下的人轟然叫一聲好。
“這是……”巫真小聲說:“是幻術嗎?”
我也看得極入神,等著他再噴下一次。
“嘴中含著東西,倒不是幻術。”文飛帶著笑意看著我們。
我忙忙定定神坐好,不能象兩隻剛從鄉下進城的土包子一樣——可我們本來就是鄉下來的,雖然也見過些雜耍,可這樣的我還是頭次見。
我們那裡,過年,過正月十五,也沒有這樣熱鬧法。許多小攤子上,都在提前賣起了年貨。紅通通的春聯兒,窗花,貼紙,燈籠,還有那晶瑩剔透的雕琢好的的福豬,福羊,走馬燈之類,內芯是通紅的,巫真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