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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具有欺騙性的。
喏,在下區區小女子,當年就曾經被此人的外表欺騙過,沒能認清此人的兇殘本質,吃了老大的虧,連命啊都送掉了。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師公。
上頭兩排椅子八字擺開,底下的人鼓譟不安了一番,紛紛在河灘上找地方坐下來。師公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我們在人叢中朝後退,退到了邊緣的地方。繞過樹叢和亂石,從後頭一排木橋上過去,前頭不遠就是北劍閣的船。
雖然河邊停不了太大的船,但這船也是上下三層,船頭高高翹起,看起來象是一隻鵝伸長了脖子一樣。我忍不住偷笑,師公問我笑什麼,我小聲告訴了他。
他臉上雖然沒表情,可是眼裡也露出了笑意。
北劍閣的人把守著浮橋的那端,在我和師公眼中他形同虛設。我們從他身邊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不但視而不見,還聽而不聞。
師公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轉過頭,問那個人:“從沙湖山莊擄來的那個小姑娘齊笙在哪裡?”
那人臉上一派茫然的表情,說:“在二層的艙房裡。”
師公點了下頭,繼續向前走,那個人也繼續站在原處盡忠職守。
事實上,一點兒都不難找,因為上了二層,就看見那頭的一扇門前也有人在把守。
北劍閣的人竟然沒有多做什麼佈置?
讓人難以置信。
就我知道的,文飛和越彤絕不是那麼大意,那麼良善的人。
屋裡有人,他們的聲音並不算大,可也不算太小,站在門邊就能聽見他們說什麼。
師公推開門,我們兩人就這麼進了屋,屋裡兩人兀自說得起勁。
還都不是生人。齊泰生,還有他老婆。
“你到底想怎麼樣?”齊泰生有煩躁。
齊夫人嘴抿得緊緊的,顯得很刻薄。她沒有出聲,齊泰生又問了一次:“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話該我問你吧?”齊夫人狠狠的把手裡的一頁信紙摜在他臉上:“兒子的死活你就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
齊泰生似乎習慣了在妻子面前忍氣吞聲,彎下腰把信紙撿了起來:“我怎麼會不放在心上?可是現在這丫頭是北劍閣主點名要的,我也想把她放回去——畢竟沙湖主人也不是好惹的。可是文閣主不同意,咱們誰能把孩子帶出去?再說,你看看外面那些人,他們都是衝著沙湖秘寶來的,沙湖主人能忍氣吞聲,無非是因為這丫頭在我們手中,沒有了她,只怕你我都不能活著走出沙湖鎮。”
那信怎麼回事兒?
師公伸手拈了一下,信紙就飄到了他手裡,我湊過去一起看。
得,不用問,又是雁三兒搞的。
他劫了齊泰生的小兒子,這個我們知道。不過他這封信,我們就不知道了。
信上說的很簡單,你寶貝兒子在我手裡,想要他平安無事,就乖乖的把你們劫走的人送回來,然後這輩子再不許踏入沙湖一步。
雁三兒真是太懂得蛇打七寸的道理了。
對這對貪婪無恥的夫妻而言,只有他們的小兒子才算是能令他們關切且投鼠忌器的人了。至於床上躺的,我用幻術營造出的那個齊笙,雖然也是齊泰生的親生女兒,可是在他眼裡除了利用價值,別的再沒有任何意義了,就和路邊的一條野狗都不如。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有的人,還不如禽獸。
難道齊靖齊涵就不是他的孩子嗎?難道齊笙就是路邊撿來的野種嗎?
對了,此人還有殺妻的嫌疑。三兄妹的親生母親是怎麼死的,到現在都沒個說法。
男人往往愛後妻,愛幼子。我也覺得齊泰生會為了小兒子而妥協,可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什麼文閣主不允許,什麼沙湖主人脾氣可怕——這些都只不過是藉口。
這人最愛的,永遠是他自己,其他的一切,妻兒也好,別的也好,全都可以拋棄。
我覺得悲哀。
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齊靖和齊涵。
有這樣一個父親,真是人生中至大的不幸。
齊夫人顯然很瞭解齊泰生:“你閃開你不要兒子,我要北劍閣這麼多人,驚雁樓的人也來了,難道還收拾不了區區一個沙湖主人?這丫頭先還給他們又如何?大不了到時候……連大帶小一鍋燴了”
嘖嘖,她真是好胃口。
依我看,這個女人修為一般般,她能活得這麼恣意,無非是靠著孃家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