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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嗎?”
我一轉頭,看見一個賣胡餅的。
餅能不能吃且不論,我問她:“你有錢嗎?”
雷芳摸了摸荷包,還真拿出錢來,走過去買了兩個餅,裡頭填的是桂花糖餡兒,餅剛烤好,裡頭的糖餡兒稠稠的象蜜一樣,咬下去又脆又甜又香,味道真實而鮮美。
我們兩人站在夢中的街頭吃餅,且吃得津津有味兒,這情景怎麼想怎麼覺得有些荒唐。
“這夢好。”雷芳含著餅,說話含含糊糊的:“平時我要是夢見什麼好吃的,準在到口前一刻就醒了,從來沒真吃到嘴過。”她乾脆俐落把餅吃完,拍拍手上的餅渣兒和芝麻:“走,再去前面逛逛。”
身後有人說:“老闆,給我稱兩斤鹽。”
這聲音極耳熟,我回過頭去看。正數錢付賬的那個女孩子似乎也覺察到我在看她,抬起頭來朝我微微一笑。
她看起來年紀不大,不知道有十歲沒有,剛有一點點少女的樣子,臉上還有嘟嘟的嬰兒肥,秀眉杏眼,面板雪白如奶脂般,烏黑的頭梳成兩條辮子。
我意外的睜大了眼。
這是——白宛夫人!
是我的師傅白宛!
雷芳也轉過頭來,可是她顯然沒認得出我師傅來,雖然她看過畫像,但是她畢竟與我師傅不熟識,現在眼前這人又年紀尚幼,一時認不出也自然。
“怎麼了?”
我沒答話,看她付完魚捧著包好的鹽放進提簍裡轉身走開,忙一拉雷芳的手跟了上去。
我師傅在前面走走停停,又採買了些日用的東西,她口齒靈便,要買的東西都會砍價錢,買了大宗還再要個添頭兒。白宛夫人小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嗎?倒真挺討人喜歡。
雷芳這會兒也回過味兒來了:“哎,我說……她,她不就是你師傅嗎?”
我點點頭,沒敢分神,緊緊跟在她後頭。
再朝前走就是騾馬市,氣味兒不好聞,聲音嘈雜紛亂。靠城牆根兒還有零零散散的人三五個聚一起,都是些想找活兒乾的人。前頭有許多人聚了一圈兒不知在幹什麼,有人吆喝有人起鬨。
白宛身形靈活,擠進了人堆裡頭。我拉著雷芳朝前擠。
人群正中有一塊用草繩攔出來的空地,草繩圈兒裡站著幾個人,衣衫襤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頭上——全插著草標。
我的目光在中間那幾人身上掃過,並沒留意,只轉頭注意我師傅。
白宛站在那兒看著。
賣人的那個敲了一聲破癟的銅鑼:“來來來,都來瞧著,這些人可都能做活兒的,現在正當耕種時節,買回去現頂用!”
把人當成貨物一樣任意賤賣,看著心裡覺得不太舒坦。
我仔細打量,白宛的臉上也露出不忍的神情。
有看熱鬧的閒人在人群裡說:“別胡吹啦,這些人一看就是東南逃難過來的,餓得都不行了,瘦成這樣兒,能幹什麼活兒頂什麼用啊?”
賣人的那傢伙也不惱,笑眯眯地說:“兩頓飽飯一吃,力氣不就有了麼!左右賣得便宜,你僱個短工,這一季得多少錢?不也得管吃的管住的?倒不如索性買一個,一輩子賣斷給你,生死不論,什麼活兒都能幹啊。”他順手揪過一個小姑娘,把她的下巴硬抬起來給人看:“喏,看這小丫頭,買了回去燒火洗衣,嘿嘿,還能……”還能下面的話他沒說:“過一二年大了,就算自家不想留著,轉手再把她賣出去,這可是穩賺不賠好事兒啊!”
被他這樣一說,不少人還動了心。有人便講定了價兒,掏錢把那個小姑娘買了去。別的人也6續被買走了,
最後剩下的是兩個半大小子,沒有人肯買。
開玩笑,這樣的大小子,能吃頂得上大人,卻不能幹,又是最刺頭兒難管的年紀。買回去耗糧不說,活兒未必能幹,要是跑了,又或是起了兇念要傷人,那可都糟糕至極。
賣人的那人看看天色,或許是想早些脫手走人,更賣力地吆喝起來。他還想拉著那兩個小子推靠前些給人看,誰知一推之下,那人身體已經虛弱不堪站都站不穩,朝前重重的仆倒在地。另一個人急忙掙扎著去扶他,可是人沒有扶起來,自己也倒在了地下。
他們一定餓了許久了。
人販子有些急,踢打著讓他們快起來。後跌倒的那個無力反抗,卻還用身體遮擋著那個先倒地的,用手臂護著頭,身體弓起來,任憑踢打也不退開。
人們散去了一些,白宛孤落落地站在那裡,她一直看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