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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著路上行走方便,還穿著一身男裝,沒來及換下。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家,索性如男子一般揖手為禮,笑吟吟的打個招呼。這三位姑娘都姓丁,大姐叫霞君,二姐叫霞蕊,小妹叫霞玉。
霞君問:“齊姑娘幾時到的?”
“剛到,才去見過芬姐姐。”
雷芳有些得意,拉著我的手說:“你們前天看的那張圖畫,就是小笙為我畫的。告訴你們,你們還不信。現在見著真人了,要還不信可以問她自己。”
霞玉眼睛睜得圓圓的,象一隻好奇的貓咪:“真的?你會畫畫?”
我說:“畫的不好。”
我的心思都在剛才那本冊子上頭,說話時有些心不在焉。霞君善解人意,說:“齊姑娘一路來肯定辛苦了,連衣裳都沒來及換。咱們別在這兒擾她,讓她先歇歇,回來上咱們再說話。”
雷芳點頭說:“說的對。我讓人燒水,你先泡個澡,再好好睡一覺。”
終於送走她們,我忙不迭閂上門,把那個木盒取了出來。
盒子靜靜的平放在桌上,我深吸了口氣,掀開盒蓋,把那本舊冊子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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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悶熱,真奇怪,這都半夜了,知了還叫個不停。難道知了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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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變故 三
我把原來那一冊取出來,和今天雷芬給我的這一冊放在一起比對,書冊的大小薄厚,質料,字跡,全都一樣。。enxuemIbsp; 我沒急著把冊子開啟,倒是開始思量另一件事。
我本以為冊子只有一本,可是現在又出現了一本。這一本寫在上一本之前還是之後?我為什麼要寫這些冊子?只是為了記錄下一些修煉心得嗎?
不,沒有這麼簡單。
我的手按在上頭,只覺得指尖微微麻。
一定……一定有什麼原因。
只是我現在想不出來。
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記下來?只是為了不忘記嗎?還是為了……給什麼人看?
我緩緩將冊子掀開。
如前一冊一樣,第一頁上只寫了一句話。
不過與前一冊上寫的話並不相同。
那一冊寫的是“假做真時真亦假”,而這一冊上寫的卻是“夢裡不知身是客”。
這幾個字寫得疏朗寥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意味。
我深吸一口氣,再掀開下一頁。
這一冊比上一冊內容要少,通篇從頭翻到尾,只有數千字,講的是幻夢之術。
這法術我早已經學過,白宛夫人教過我,師公也有講過。幻夢之術是極粗淺的一門幻術,佐以藥香之類的東西,令人在幻夢中得見種種異象。世人常說的春夢了無痕,其實也可以歸在這一門法術裡,不過那是下三濫的把戲,跑江湖的才耍弄那些。還有就是暗算謀害人的噩夢之術,也可以歸在這一類裡。
這一冊上怎麼會淨寫這些呢?
我翻到最末一頁,看到最後果然也有一行字。
“但願長醉不復醒。”
與那一冊一樣,尾的兩句話遙相呼應。
我細細咀嚼這兩句話,越想越覺得頭緒繁雜,難以理清。
再細翻了一遍,上頭只講了一些夢咒夢理,還有便是些簡單的修習之道。
其中有一句話倒讓我微微有些意外。
從前我知道的夢術,都是如何令旁人做夢,春夢也好,噩夢也罷,都一樣。可是這上頭卻說……能夠窺視,甚至操縱旁人的夢。
我順著那句子朝下看。
夢術並非象人們所知的那樣淺顯狹隘,人在醒著的時候猶有戒心,而在酣睡之時卻是全無防備,夢境既影射過去的人與事,又透露出對未來的希冀憧憬。若精於夢術,可操縱人的喜樂,掌控人的生死……
掌控生死?
夢術怎樣掌控人的生死?
我心急著翻到下一頁,可是後面卻沒有再寫這個,卻是一些藥物與口訣之類,藥物十分普通,口訣也沒有什麼奇罕之處。
風吹在臉上微微的涼,我轉頭朝外看,廊下的燈籠被風吹的輕輕擺晃,窗外細細的雨絲彷彿閃亮的絲線一樣密密斜織,明滅不定。我倒沒注意什麼時候又下起雨來,站起身去關窗子,見著一點燈火影影綽綽由遠而近。雷芳遠遠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