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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華夏邊陲漠北遼闊的高原之上,一個紅霞滿天飛的傍晚,少女獨自趕著馬車出去打水,在河邊發現昏迷不醒的哥哥,當時嚇得不得了,只知道揚鞭猛抽打馬兒想要往回瘋跑,心頭的害怕和恐懼升到了極點。她意識錯亂倒沒有忘記要大聲呼救:“媽媽……媽媽……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遇上死人了……”
馬兒受到驚嚇,不按少女的心思在高原上亂跑起來。很快的,少女被馬兒摔落在草地上,她連滾帶爬迅速給自己製造的恐怖嚇暈死過去,怕的思維暈死過去。
半夜再次甦醒過來,少女睜開眼睛看到床前自己的母親,她放聲大哭,怕還在心頭無休止的縈繞。
母親彎下腰,趕忙抱起少女摟在自己懷裡,滿臉欣喜的柔聲說道:“陳景不哭,陳景乖,是啥事情讓我的好陳景想著哭鼻子了?我的陳景好像還沒有哭過鼻子呢?”
房中間,似乎又出現個骯髒的人影子,破破爛爛的怪衣服,亂糟糟的長頭髮、白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兒常人血色。陳景頓時又害怕顫抖起來,她閉著眼睛大聲吼叫:“媽媽、媽媽,我又看見鬼了,我又看見鬼了……”
吼叫慌亂而沙啞。母親忙把陳景又摟緊些,心疼之中拍拍陳景的後背安慰道:“不怕,我的陳景不怕,世上沒有鬼,陳景乖,陳景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陳景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但依舊不敢擅自離開母親的懷抱,殘存的怕還控制著她的心靈。最終,她鼓足勇氣把打水時看到的死人向母親說了,她心底下又顯示出急劇的不安。
母親笑了,“看把你嚇的,那哪裡是啥死人,不過是個幾天沒吃飯餓暈了的小青年,剛被阿里穆託來接去埃桑米爾小鎮看醫生了,還是你爸爸幫忙開邊防車送出去的呢!”母親說著情不自禁的站起來,透過燈光朝邊防哨所外的曠野上望,“都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你爸爸怎的還不見返回來呢?”
陳景瞪著眼睛不再做聲,她為自己那份膽小耿耿於懷,到現在還耿耿於懷。
休閒的走到小溪邊,陳景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蹲下,然後把小白菜兒倒出竹籃子,再先洗乾淨竹籃子,之後才忙著邊洗小白菜兒邊哼起當今流行的歌曲,聲音在溪水上空迴盪,快樂迴盪。
背後,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陳景在洗菜呀!你哥哥陳木呢?”
不必轉身回頭,陳景便知道是付惠琳在問,她停下在哼唱的歌曲,說道:“哥哥在山上砍柴,你此時問他又有什麼事需要他幫忙啊?”前半句算回答,後半句是詢問,話音顯得不怎麼好聽,藏有些許抱怨的意味兒。
生活中,以付惠琳目前的處境,陳景倒有些同情,她老公長年累月在外面打工掙錢,一人在家拉扯個三歲的女兒及負責照顧婆婆,更何況還把季節裡的莊稼地全部種上了,而現在又跟母親學種反季節蔬菜賣。但是,鑑於她總喜歡找哥哥做重活的習慣,陳景心底下又為她這個存有很大意見。哥哥不應該做她長期的義務工。
沒有去計較陳景話裡的不滿情緒,付惠琳把揹著的揹簍放在路邊坎上。她下溪邊洗手,笑說:“沒啥事情要找陳木的,無話說隨便問問。”末後補上句,“你的菜要洗完了嘛!”
陳景忙讓出個位置。她專心去洗未洗完的小白菜兒,她不想同付惠琳再過多的說話。
洗完髒手,付惠琳站起身甩甩水後,隨口對陳景又問道:“大嬸去縣城回來沒?我託買的蔬菜種子,不知她有沒有記住幫我買些回來?我前幾天弄出的兩大塊地正等著要播種呢!”
“還沒回來。”陳景應付著忙把手伸向靠左邊的石頭上,她去打撈給溪水沖走的兩片菜葉子。
付惠琳嘴裡喊的大嬸,當然是胡蘭,陳景的母親。她今日早上去縣城辦事,主要任務是找陳景姑爺幫陳景看新上的學校。上半年陳景在漠北初中剛畢業,現階段該升學讀高中,可她才從邊區返回內地故鄉,那讀書的事情還沒有真正落實好。雖說政府在安排,但完全指望政府是絕對不現實的,以至胡蘭等不及親自跑去縣城找自家姑爺幫忙先問問,希望能早點得個陳景入學的答案,了卻一件迫在眉睫的心事好去忙別的事情。
付惠琳站起來沒有馬上離去,她在等陳景洗完白菜一起走,她說:“陳景,大嬸不在家,今天晚上,你同你哥哥到我家吃晚飯怎麼樣?我今上午獨自跑去趕了趟集,回來時稱有一點兒新鮮豬肉。”
“惠琳嫂,謝謝你的一番好意,今晚我和哥哥就不用麻煩你了,我出來洗小白菜時已經把晚飯煮好了的,若再跑去你家裡吃飯,自己家煮好不吃會浪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