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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白芊紅語帶興奮的說道:“你回去告訴路先生,待得十五月圓之夜,我必定來訪。”
“既如此,”花升將見白芊紅已經上鉤,不願多說壞事,作揖說道:“那在下這就告辭了。”“且慢。”白芊紅微微一笑,“讓你空手回去,有些說不過去。這樣吧,白雨,你將帳後那個木盒子交給他,權充禮物。”“這……”花升將有些遲疑的從冬僮束白雨手中接過木盒。“黑熊兄弟,”白芊紅笑道,“這盒中裝的雖是禮物,你可別太性急,且等回到桂陵才能開啟,知道嗎?”花升將不願久留險地,遂點頭道:“任憑姑娘吩咐便是。”花升將騎上馬匹,在秦軍眾目睽睽之下,飛奔回城。待到得城東,花升將心想,莫要帶了什麼毒物回城害了眾家兄弟才是,便將木盒開啟。月下只見木盒內一個圓鼓鼓的物事,被油布包了一層又是一層,花升將小心翼翼地拆開布團,只見一顆首級跌落在地,那人粗白眉、短白髯,正是蘇北海。“北海叔!”花升將拾起地上首級,在月光下反覆檢視,傷痛欲絕之下忍不住哭喊出聲。
“咦?”高月似乎聽到小樹林內有奇怪的聲音,問道:“你聽見了嗎?”荊天明伸了個懶腰,“沒啊。你聽到什麼?”“好奇怪,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哪。”“都這麼晚了,誰會跑到樹林裡頭哭啊?”荊天明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新月,已漸漸沉向西方,言道:“倒是我們今晚就不回去了嗎?”高月站了起來,用腳踢著地上的小碎石,“嗯,都這麼晚了,蘭姑姑肯定睡啦,別吵醒她。”“嗯。你剛說到烏斷為了解除自己身上的十二奇毒,這才軟禁了你。然後呢?”
“這事說來著實怪異我也不甚清楚。”高月回想著自己逃出來的那個夜晚,又繼續說道:“我與烏斷在那山洞中住了好幾個月,平常除了昆蟲小獸、溪角林鳥之外,從來就沒見過半個人,可見那地方極其偏僻隱秘。但是那天晚上,我才剛剛睡下,就聽得山洞外一個男子聲氣,朗聲道:‘鬼谷左護法,有請月神烏斷。’”
“什麼左護法?”荊天明大吃一驚,瞌睡蟲都被嚇跑了,“鬼谷?”
“怎麼?天明哥?你知道鬼谷呀?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高月一連串的問將出來。
但荊天明只是搖搖頭道,“邪魔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們也有參與這次的戰爭,聽說是個以鬼為師的門派。”“什麼?拜……拜……鬼的門派?”高月一聽到鬼這個字,牙齒就忍不住打顫。“別怕,你說清楚些,那天晚上究竟如何?”荊天明安慰道。“嗯。”高月點點頭,“當時我躺在洞內的石榻上,聽到聲音正想爬起來。沒料到烏斷早我一步,在我掌心寫下‘別出聲’三個字。我推想那月神烏斷尚且不敢言語,莫非有危險,便繼續裝睡,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哦?如此聽來,那烏斷倒也對你不壞,居然還護著你。”
“是啊。”高月此刻想起烏斷,心中不太明白為何竟對她有些許懷念,高月揮揮手似乎想把這想法趕開似地,往下又說:“烏斷看我裝睡,便轉身出洞去見那人,我又怕又好奇,終究還是將眼睛偷偷張開一條縫隙看。那時夜已深得很了,洞外的火堆也差不多要熄了,隱隱約約之中,我見那人頭上戴著黑銅斗笠,帽簷壓得老低,五官皆被影子給罩住了,實在很難看清他的長相。唯一能瞧清楚的,是他披著一件長斗篷,斗篷上還繡一張好大的青面獠牙鬼面。”“是了。”荊天明一拍雙手,“師父曾對我說過,那正是鬼谷門人的標誌。然後呢?”
“那男子見烏斷走出洞外,便摘去了頭上斗笠。只可惜我被月神烏斷擋住了視線,沒瞧見他的模樣。不過,烏斷見那人摘下斗笠後,卻驚呼一聲:‘原來是你!真沒想到連閣下也入了鬼谷,竟肯屈居一個左護法之位。’言下之意,烏斷肯定原來就識得那人,只是沒想到他便是什麼鬼谷左護法罷了。那男子回說:‘好說好說。天下說不清的事,不知凡幾,在下加入鬼谷自然有我的道理。’旋即又將斗笠給戴上了。月神烏斷哼了一聲,問道:‘閣下找我何事?’那男子答道:‘鬼谷谷主有請。’烏斷道:‘他請我去是他的事,我忙得很,你請回吧。’那人聽烏斷如此說,也不生氣,只是從身上摸出兩塊竹簡遞給了烏斷。烏斷瞧了竹簡之後,說話的語調也變了,‘這……這是……那個東西嗎?我還以為這東西並不存在。’那男子回道:‘你錯了。它非但存在,而且千真萬確。現下可請得動月神烏斷大駕了吧?’‘剩下的竹簡呢?’月神烏斷追問道:‘莫非都在鬼谷?’我與烏斷日夜相處數月,知道她的脾性,這幾句話在她說來,真是激動萬分,好像恨不得當場就能看到什麼剩下的那些竹簡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