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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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在發燒。
“找誰?”
“許芬!”
“那邊瞧!”女孩用手一指,喊到,“芬,許芬……”
在女孩所指的那端,迎面正走來一位衣著樸素的姑娘。她上身穿一件半舊的香色高領毛衣,下身是一條深藍色褲子,腳穿一雙紅絨布鞋;左手提著一隻小電壺,右手端著個碗,碗里正冒著熱氣……這就是芬?!我有些吃驚和猶豫,為了芬…為了她不尷尬,我該不該躲開?我頭上直冒熱汗。
這時,芬已走到我跟前,很激動卻很鎮靜地問:“你幾時來的?”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令我的心也在顫抖,眸子那麼清亮,我立即打消了剛才的奇怪想法,連忙答道:“剛到的!”
“出差?”她打量著我,我的渾身立即不舒服起來。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檔案袋上。
“為你出差!”我盯著她的臉說。
她的眸子裡閃出一束光彩,臉紅了起來,笑著說:“什麼?團關係提來了!這麼快!”
旁邊的女孩奇怪地看著我倆,說:“大美人,看把菜到了!”
芬這才像吃了一驚:“噢,菜呦!你吃了沒有?”
“沒有!”我和那女孩同時答道。
“那麼,你替我吃一下。”芬將手裡的碗向那女孩一塞,指了指地上的水壺,很快地,“麻煩你提上咱壺!我招待一下這位去……”
她又抿嘴笑了一下。我好久沒有見她笑了,我心在盪漾。她從我手中提過檔案袋,自個先走了一步,我默默地跟了上去。看著她一下子變成了“小家碧玉”,甚至穿戴都趕不上身旁來來往往的同學,我都要流淚了。她稍停了一下,我倆又並排走著。 。。
十、神秘耶利亞(5)
沉默。
“你好嗎?”我低聲問。
“你看見了。挺好!你呢?”
“活著哩!”
她“撲哧”笑了一下。我奇怪她的勇氣,卻見她臉又紅了,偏頭瞧著我:“你講課一定很精彩吧?啥時間能聽到你講課……”
“噢,這麼好學,不虧是學生!”
“不是好學,是想得很,想聽…”她聲音顫抖著。
“你本來就是好學生!”我說,“你好好學!”
她好像心情沉重起來:“成天挺悶的……”
這時,已出了校門。我的心豁亮了起來,朝思暮想的姑娘就在我身邊。
“你的字寫得很好,令人佩服。”我真誠地說。
“寫得急了,不好!”
“你七九年生的?”
“對呀!”她彎著頭看看我,攏了攏額前的流海。
“我六九年。”我說。並不看她。
她好像沒聽到似的:“我的檔案你看了?”
“看了。”
“神秘嗎?”
“神秘!神秘耶利亞,今天更神秘!”
“今天?”她向自己腳下望了一回,平靜地說,“本來就是個貧困家女嘛。你今天才看出來啦?”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在我心裡的感覺……”我忙解釋著,一邊用手在胸前做“掏”的動作。
“噢!你倆幹啥去呀?”我還沒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耳。
我倆慌忙抬頭去看,九龍橋頭上竟是宏東和鎮上一個叫不上名字的老幹事。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支吾著說:“我找芬說個話。你倆幾時來的?”
“多時啦,我倆出差。”宏東回答著。
芬上前跟他們打招呼。我站在車水馬龍的橋頭度日如年。聽到廣播站的喇叭里正傳出這樣的話:石盤鎮發動全鎮廣大職工,顧大局,識大體,多方籌集烤煙收購款萬餘元。目前,全鎮人心振奮,正在投入……
我再也振奮不起來啦,忙向芬打招呼說要走了。芬很為難,可也沒辦法,只好讓我走。
人潮湧動。我默默走著,心情異常複雜。我能夠感到,在我的身後,芬那少女痴迷清純的目光仍然在燃燒,彷彿專注在我背上:女孩啊,多傻!
國慶過後,烤煙收購進入“旺季”,菸民的收入卻到了“歷史最低記錄”。往年一畝地煙少說也賣千兒八百,今年頂多只賣四五百元。從臨時煙站——戲園子裡出來的農民個個面帶慍色,道“明年再不種他大這頭啦!”
與此同時,本鎮職工的日子更不好過。鎮上整天催著教委,催得黃主任不知到哪兒躲了。校長們逼著教師,逼得教師整日愁著自己。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