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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塌,露出一個大窟窿。
那人不料陸漸出掌乃是虛招,本意卻是揮拳破壁,驚覺之時,陸漸已鑽垣而出,發足狂奔。奔跑間,但覺右肩中掌處麻木之感漸漸擴散開去,須臾間擴至半身,他張口欲呼,卻覺舌頭僵硬,叫不出來,也不知跑了多遠,驀地雙腿一軟,向前跌出,驟然失了知覺。
昏沉之際,忽覺周身刺痛,陸漸未及張眼,便聽有人道:“不要妄動。”陸漸努力抬眼望去,但見沈舟虛雙眼若不波深潭,靜靜望著自己,數百根蠶絲自他袖裡吐出,半數蠶絲將自身懸在半空,剩餘蠶絲則刺入自己周身穴道,一反雪白晶瑩,漆黑沉暗,有如墨染。
沈舟虛見他醒來,頷首道:“醒了?”陸漸驚懼交迸,方欲掙扎,沈舟虛搖頭道:“別動,你中了‘屍妖’桓中缺的‘陰屍吸神掌’,天幸遇到老夫,若不然,就算你是劫奴之身,也要送命。”
陸漸望著他,心中疑惑不定,又望著那些黑色蠶絲,更覺駭異。沈舟虛瞧出他的心意,微笑道:“我用‘天羅’神通,將蠶絲刺入你經脈之中,吸取‘陰屍吸神掌’的屍毒,這些蠶絲變黑,正是屍毒離體的徵兆。”
陸漸體內毒質減弱,身子漸漸有了知覺,但覺那蠶絲入體,如百蟻鑽動,癢麻無比,一時咬牙苦忍。忽聽有人怒哼一聲,道:“父親,此人壞了咱們的大事,你幹麼費力救他?”
陸漸聽出是沈秀的聲音,舉目望去,但見他立在沈舟虛身側,怒目而視。沈舟虛嘆道:“這宅邸中到底有何玄虛,咱們都沒瞧見,此人既被‘妖屍’打傷,必是瞧見了什麼緊要之事。”
玄瞳(10)
陸漸聞言,定神一瞧,但見自己身處之地,正是那“羅宅”的正廳,不由吃驚道:“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沈秀怒哼道:“這話當由我來問才是。”
沈舟虛淡淡一笑,撤去蠶絲,說道:“我早已疑心倭寇在南京城內設有巢穴,窺探我軍動靜。是以此番假意讓秀兒劫牢,正是欲擒故縱,讓那陳子單逃來此處,然後縱兵合圍,抓住這撥間諜。不料你貿然跟蹤陳子單,打草驚蛇,我等進來時,這所宅邸已是人去樓空了。”
陸漸聽得羞慚,但覺身子已能動彈,只是兀自痠軟,當下起身道:“陸漸愚鈍,誤了閣下大事,如何懲戒,悉聽尊便。”
沈舟虛搖頭道:“你先說說,在這屋內瞧見什麼?”陸漸將所見所聞一一說了,在場眾人無不變色,沈舟虛也露出幾分訝色,說道:“我真小瞧這徐海了,不料他膽識恁地了得,竟敢親身犯險,奇襲南京?”
陸漸道:“但那埋伏城外的汪老是誰,他卻沒有說明。”沈舟虛冷笑道:“還有誰?自然是汪直汪五峰了,很好,該來的都來了,也省得我天涯海角一個個去尋他。”
這時忽見燕未歸、薛耳、莫乙帶著一眾甲士,走入堂中,燕未歸道:“宅子裡和附近民宅盡都搜過,並無一人。”薛耳道:“這裡的樑柱牆壁、地板灶臺我都聽過了,沒有地道,也沒有夾層。”
沈舟虛皺眉道:“如此說來,這夥賊子逃得好快。”他自來算無遺策,但一夜之間,兩度失算,不由得沉吟良久,方才問道:“莫乙,這座宅子是誰的?”
莫乙道:“這個宅子曾是紹興武舉陳三泰的私邸,四年前以三千兩銀子賣給一個名叫羅初年的鹽商。”
“不消說。”沈舟虛道,“這羅初年必是倭寇的化名。”沉吟片刻,他眉頭一舒,徐徐道:“沈秀,你去義莊裡尋一具屍首來,服飾、體態與這陸小哥相若,再將面孔染成青黑,放在當衢之處。”
沈秀怪道:“這是做甚?”沈舟虛道:“而今第一件事,須得讓那些倭寇以為,這位小哥中了‘陰屍吸神掌’,奔跑未久,毒發身亡,死在當街之處。”
沈秀恍然大悟,應命退下。沈舟虛又道:“未歸,你附耳過來。”燕未歸移近,沈舟虛在他耳邊低語片刻,燕未歸一點頭,撒開雙腿,一陣風去了。
沈舟虛喝退眾甲士,轉過頭來,含笑道:“陸漸,你方才說了,誤我大事,由我懲戒,對不對?”陸漸點點頭。沈舟虛道:“很好,如今我要你更衣易容,留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陸漸吃了一驚,但有言在先,無法回絕。當下沈舟虛命薛耳拿來一套衣衫,給陸漸換過,又取了張人皮面具,給他罩上,說道:“無論見到什麼,聽到什麼,你只管裝聾作啞,待我破了汪直、徐海,自然放你。”
陸漸心性樸直,雖猜不透其中玄奧,但聽如此能破倭寇,也就聽之任之了。
卻聽沈舟虛道:“推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