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褻職,只是實力不及,輸給我罷了。”
沈舟虛端起桌上茶杯,吹開茶末,啜了一口,向陸漸笑道:“咱們好像見過,那天在十里亭,你就在戚參將身邊。”
陸漸道:“戚將軍是我結義大哥,多謝沈先生替他說情。”說罷拱手一揖。
沈舟虛點頭道:“你混入總督府,便是為了戚繼光麼?”陸漸道:“不錯。”沈舟虛打量他一眼,笑道:“你大可逃走了,幹麼又要回來?”陸漸道:“我答應過薛耳,要幫他抵罪,豈能言而無信?”
沈秀聽到這裡,冷笑一聲,道:“真是蠢材一個。”沈舟虛神色陡變,厲喝一聲:“你懂什麼?”沈秀不料父親突發雷霆之怒,呵斥自己,只得耷拉眼皮,低頭不語,心中卻將陸漸恨到十分。
卻聽沈舟虛又道:“你與薛耳是敵非友,為何要幫他抵罪?”陸漸微微苦笑:“因為陸某同為劫奴,深知‘黑天劫’之苦,若是因我害他遭劫,我就算逃走,心中也不得安寧。”
此言一出,房中三名劫奴望著陸漸,各自露出古怪神氣,薛耳瞪著小眼,一雙大耳朵呼呼連扇;莫乙嘴裡唸唸有詞,雙眼卻眨巴眨巴,好像是進了灰塵;燕未歸的臉仍被斗笠掩著,斗笠下那兩道目光卻越來越亮。
陸漸揚聲道:“沈先生,罪不在薛耳,要殺要剮,你儘管向著我來。”
沈秀瞧得眾劫奴的神情,不知為何,心中滿不是滋味,介面冷笑道:“你如今逞什麼英雄,若有本事,就正大光明闖入總督府,何必鬼鬼祟祟,深夜潛入,說到底,不過是一介無膽鼠輩。”
陸漸瞥他一眼,淡然道:“我就算是無膽鼠輩,也勝過你殘殺老弱、勾引尼姑。”
沈秀心頭咯噔一下,喝道:“臭小子,你敢汙衊沈某?”陸漸冷笑道:“是不是汙衊,你自己明白。”
沈秀心中慌亂,面上卻不動聲色,冷冷道:“你這人胡言亂語,約莫是瘋了。”不待陸漸說話,便向沈舟虛拱手道:“父親,此人汙衊孩兒,委實可恨,孩兒想親自出手懲戒他。”
沈舟虛不置可否,淡然道:“若你輸了呢?”沈秀一怔,卻聽莫乙道:“輸了也活該,這次大家都不要幫沈秀,狗腿子,聽到沒有?”他兩眼瞥著燕未歸,燕未歸怒道:“書呆子,你罵誰?不幫就不幫,誰希罕麼?”
薛耳也道:“還有凝兒,你也不許幫沈秀。”只聽夜色中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我才不會幫他呢。”
沈秀聽得血湧雙頰,冷笑道:“誰要你們幫了?我會輸給這鄉巴佬麼?真是笑話。”說罷向陸漸一招手,喝道:“到院子裡來。”說罷撩起衣袍,出門來到庭院之中。
陸漸微覺遲疑,莫乙卻道:“不用怕,跟他打,輸了不過一死,贏了卻是白賺。”薛耳拍手道:“說得極是。”忽聽沈舟虛嘆道:“你們兩個,到底是誰的劫奴?”莫、薛二人聞言一驚,四隻眼瞅著沈舟虛,卻見他容色淡漠,渾不知他心中打著什麼主意。
陸漸皺了皺眉,來到庭中,卻見沈秀垂著雙袖,目光兇狠,不由忖道:“這廝會‘天羅’,可惜上次周祖謨用時,我沒瞧清,要麼此時對付起來,倒有幾分把握。”
正思索如何對付“天羅”神通,忽見沈秀吐個架子,喝道:“愣什麼?”雙掌一分,刷地劈將而來,他掌勢又快又疾,變化奇絕,只一晃,陸漸左肩,右胸各中一掌,痛徹心肺。
莫乙驚道:“不好,他學了‘星羅散手’。”薛耳急道:“什麼叫星羅散手?厲害麼?”莫乙苦著臉道:“這是當年‘西崑崙’的絕技,你說厲不厲害?”薛耳張大了嘴,跌足道:“‘西崑崙’的絕技?怎麼能讓他學了呢?”莫乙道:“是啊,就彷彿好雨灑在荒地裡,好肉都被狗吃了。”說罷連連嘆氣。
玄瞳(2)
沈秀忍不住怒道:“你們兩個狗奴才,給我閉嘴。”只見他掌勢繁如星斗,疾如飛光,陸漸連挨數掌,驀地穩住陣腳,“壽者相”變“猴王相”,呼呼呼連番出掌,大金剛神力崩騰四溢,密佈身周,沈秀掌力與之一觸,便覺疊勁如山,難以深入,只得變招,高躥低伏,尋隙再攻。
“星羅散手”本為天部秘傳,當年“西崑崙”梁蕭挾此絕技,打遍四方,罕逢敵手,乃是登峰造極的絕學。倘若陸漸此時面對的是昔日“西崑崙”,恐怕一招之間,便已敗落。但沈秀為人輕浮多詐,學文習武均是流於表象,不肯深究,而這“星羅散手”雖是第一流的武功,但包容天文,須得學問精深,方能從容駕馭,更須內力雄渾,才可顯其威力,沈秀對天文知見尚淺,內力也難稱精純,故而即便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