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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緣故,我也想不明白,要麼是她自覺丟臉,要麼是她自知仇家厲害,不願將你牽扯進來,姚大美人,我說得對麼?”
姚晴白他一眼,不置可否。谷縝又道:“這丫頭狡猾無比,救你之後,她怕萬一落入風君侯手裡,再無翻身機會,便將這怪藤的種子分出些許,藏在你身上。哼,她算計不差,這一著當真派上用場。”
陸漸聽了這番話,心神一陣恍惚,不知怎的,他竟對姚晴生不出絲毫怨恨,反而望著她,倍感酸楚,想她千辛萬苦逃出西城,一路上遭受多方追捕,以至於走投無路,不惜藏身青樓,其中的辛苦無奈,豈是言語所能形容,陸漸越想越是難過,雙眼倏熱,幾乎流下淚來。
左飛卿忽地白眉一軒,揚聲道:“仙碧妹子,不用怕,我和她交過手,她的‘化生’還沒練全,只能困人,不能殺人。”
仙碧將信將疑,姚晴卻冷笑道:“我也不消殺她,只用‘孽緣藤’在她的嬌嫩嫩的臉蛋上蹭幾下,叫她皮破血流便是。”此言一出,虞、左二人齊齊變色,均想:“仙碧自來珍惜容貌,如此一來,豈非生不如死?”
情惑(10)
想到這裡,虞照揚聲道:“晴丫頭,我認栽,你怎麼才肯放人。”姚晴笑道:“到底是雷帝子爽快,我別的不要,只要風、雷二部的祖師畫像。”仙碧急道:“不成……”姚晴暗暗催勁,藤葛收緊,迫得她出聲不得。
虞照卻是想也不想,探手入懷,取出一個卷軸,隨手扔來,喝道:“拿去。”
姚晴忌憚雷部電勁,待得卷軸落地,才敢拿起。左飛卿望了虞照一眼,忽地露出一絲苦笑,嘆道:“老酒鬼,我左飛卿從小到大便沒服過你,但今日今時,左某委實佩服。”說罷也自廣袖間取出畫軸,拋將過來。原來這祖師畫像十分緊要,風雷二主萬里東來,均是隨身攜帶,姚晴一討,便即討來。
仙碧見這情形,雖然不能出聲,心中卻是感動已極,不由得雙眼一閉,流下兩行清淚。
姚晴拿到畫像,歡喜不盡。虞照卻不耐道:“畫已拿到,還不放人?”姚晴兩眼一轉,微笑道:“小女子神通低微,不及二位呼風引電的大能,若是放了人,難保你們不會將這畫像奪將回去,那時我人財兩空,豈不倒黴?”
虞照皺眉道:“你這丫頭,恁多心眼兒。虞某答應你,只消放了仙碧,七日之內,我不動你一根寒毛,更不向你討回畫像,七日之後,你好自為之。”
姚晴笑道:“雷帝子一言九鼎,小女子豈敢不信,但你還須代這番婆子立個誓,這七日之中,她也不能與我為難。”
虞照望了仙碧一眼,見她點頭,便道:“好,我代她立誓,七日之中,也不與你為難。”
姚晴笑道:“風君侯意下如何?”左飛卿目視遠處,冷冷道:“我讓你先逃七日,這七日之中,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這個不勞君侯關心。”姚晴抿嘴笑道,“既然如此,姚晴先行告辭。”說罷撤去周流土勁,“孽緣藤”頃刻萎落。
姚晴後退兩步,嘻嘻一笑,便要出寺,忽聽仙碧道:“姚師妹,你什麼時候練成‘化生’的?”
“就在逃亡的路上。”姚晴笑道,“怎麼,我練成‘化生’,你心裡難受啦?”她時時不忘刺痛仙碧,仙碧卻不在意,溫言道:“師妹,這三十年來,地部弟子中,唯有你練成‘化生’,只消你痛改前非,家母一定會寬宥你的過失,將來地母之位,也會傳你……”
姚晴一言不發,眼中滿是譏嘲之色,不待仙碧說完,已轉身出門,沈秀快步趕上,滿臉堆笑,不住口吹捧姚晴的神通機智。
西城三大高手面面相覷,虞照忽地哈哈大笑,仙碧、左飛卿均是瞪眼望他,仙碧碰了個釘子,正覺羞怒,不由打他一拳,嗔道:“你還笑得出來?”
虞照嘆道:“這就叫‘三十老孃倒崩孩兒’,咱們幾個枉稱高手,竟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傳之武林,還不笑死人麼,與其被他人恥笑,虞某還不如自己先笑個痛快。”
“那倒未必。”左飛卿冷冷道,“七日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左某人先放她七日,再抓回來便是。”倏地散開白髮,飄然不見。
虞照、仙碧相視苦笑,陸漸忽地拱手道:“仙碧姊姊,虞大先生,我有一些俗事,暫且告退。”仙碧明白他心思,默默點頭。谷縝也笑道:“虞兄,我也告辭,下次見面,再來痛飲。”虞照縱然不捨,卻也不好強留,只叮囑道:“好兄弟,見到美酒,可不要忘了哥哥。”
陸漸、谷縝出了寺門,走了一程,遙見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