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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颯臉上飛快的掠過一絲不知什麼樣的表情,但很快恢復正常,對雲月點一點頭。雲月急忙避讓一邊,拱手道:“郡王先請。”陳颯張了張嘴,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就走出宮門,雲月一直看到他上了馬車這才出了宮門找自己的馬車。
車聲轆轆,雲月的心早飛到了莊子上,探頭出去吩咐車伕:“去樊樓一趟。”車伕應了就撥轉車頭往另一條路走,這次離京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去樊樓逛逛也好,再說現在自己好歹還算個小富婆,想起昨日福伯把收的租子折算成銀子送到自己面前,一年三百兩銀子,是自己一年半的薪俸,再加上這一年的遊玩是公款,自己的薪俸半點沒動,足足五百兩銀子,發財了。
雲月下車的時候按了按口袋裡的荷包,可惜這個年代雖然出現了銀票這種東西,但和現代社會的銀行本票差不多,並不能直接用來和商家交易,雲月想起看小說時候常常看到的角色甩下一張銀票就走人的情節,不由又按了按荷包裡的銀子,不過就裝了十兩成錠銀子,雲月已經覺得有些沉了。
店小二已經笑著迎上來,樊樓的服務永遠都是這麼周到,雲月決定不進包廂了,一個人坐包廂實在無趣,頭一次坐到樓下,雲月不由好奇的打量起來,樓下的看客穿著明顯沒有上樓去的那些人穿著的好。
雲月喝了一口茶,嗯,這樊樓的銀子雖然收的狠,下面的散座都要五錢銀子,但這茶可真不錯,抓了塊小點吃起來,這點心也不錯,難怪這麼多的人趨之若鶩。
喝著茶,吃著點心,耳邊不時傳來八卦人民的議論,有人小小聲的問:“知道今日要唱什麼戲嗎?”回答的人不屑的說:“知道,不就是近日京城裡極流行的金瓶梅,今日要唱那折就是武松殺嫂。”
哇咔咔,這古代人民可真大膽,要知道在自己那個時空裡面,金瓶梅可從來沒有被搬上過戲曲舞臺,倒是拍過N多三級片,也不知道在這個時代,那些不和諧鏡頭是怎麼在舞臺上演的?
還是根本就把那些不和諧鏡頭都給處理掉了?雲月還在想呢,就聽到有人笑道:“這戲據說是趙王一個前門客照了趙王府的一些情形寫的,趙王氣的夠嗆,到處命人找這個門客,可是哪裡找去?”
這種小道訊息自然是人人都愛的,戲臺上的戲還沒開場,講八卦就成了興趣,立即有人感興趣的道:“那是,趙王只能命人把這書全都賣下毀了,可是這樣一來,自然更多的人想看,不然這班子也不會想到把這個編成戲唱。”
雲月唇邊浮起一絲冷笑,這趙王的行徑倒也有些像那個西門慶,只怕他的王府後院比西門慶家的後院還熱鬧個七八分,這時戲臺上開始傳來絲竹之聲,看來戲快開場,雲月身邊突然有人行禮道:“柳修撰許久沒見。”
雲月抬頭一看,急忙起身還禮:“原來是陳編修,編修請坐。”陳無瑕看身後的看客似乎對自己站在這裡不滿,告罪坐下對雲月笑道:“聽的柳修撰回京,看來精神還好。”
雲月細細的打量下她,陳無瑕的氣色看來比自己去年離京前最後一次見她要好的多,那雙眼裡也開始有了些神采,看來她已從情傷中恢復了,雲月心裡泛起的不知是什麼滋味,該為她喜呢還是該惆悵,作為現代女子,不是該為她喜嗎?
可是那麼深的感情都不過幾年之後就泯滅了,難道說世上真沒有不被時間所消磨的愛情,雲月覺得自己糊塗了,此時已有人扮著上場,旁邊有人道:“可惜了,這小生總比不上霧郎。”
霧郎?雲月不由抬眼看下陳無瑕,陳無瑕正端起茶杯喝茶,在聽到霧郎名字的時候整個人似乎又被悲傷籠罩,隨即又恢復正常抬頭對雲月笑了一笑,但云月並沒忽略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哀,不知為什麼雲月安心了,這世上總還是有永遠不變的愛情吧?比如父親,再比如陳無瑕,那自己有沒有勇氣去賭一賭呢?
戲臺上的各種角色粉墨登場,唱腔優美,動作優雅,雲月卻無心去聽,秦敏所說試一試又何妨呢?可惜這個時空不許女子嫁人,不然就試一試又怎樣?
陳無瑕的聲音又響起了:“柳修撰是否入戲太深,戲都散了這麼久還盯著戲臺?”雲月忙笑道:“倒讓陳編修笑話了,只是方才看戲之時,下官想到這世上又能有多少有情人終成眷屬,成眷屬後又有多少不成怨偶呢?”
陳無瑕嘆道:“下官也不知道,下官只知道若不試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如若當日下官。”陳無瑕收住口,苦澀的一笑,雲月知道她又想起霧郎來了,拍了拍她的肩,兩人再沒說話,就此分別。
試,用自己的前程去賭一個明天,賭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