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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月在想什麼?”吳老太太的聲音響起,雲月轉身笑道:“沒想什麼,只是想到,人總有一死,死後就如這白茫茫的大地,那為何要爭?”吳老太太怔了怔才開口道:“雲月你說的不錯,然若沒世人的爭奪,哪來的這繁花似錦的人間?若沒有那愛恨嗔痴,哪來的千古流傳的名篇?”
老太太你太有哲理了,雲月點頭道:“聖人說,三人行,必有吾師,聖人誠不欺我。”吳老太太搖頭:“這話不是我說的,是當年一個貴人所言,不過她還說,人各有志,絕不強人所難。”
貴人?雲月笑道:“可是衛國公主?”吳老太太點頭:“似公主這般的女子,只怕這世上再沒有了。”這話不是第一次聽到了,雲月又出神了,不知怎樣的女子才能得到這眾口一致的稱讚?
這時車已經停下,香珠的聲音傳來:“太太,姑爺家到了。”接著簾子被掀開,雲月下車時候打量了下戚家,在月光籠罩下的戚府就像個龐然大物一樣矗立在那裡,門房看見來了兩輛馬車,有人已經攏著手上前問了。
報信的那個丫鬟緊緊攙住吳老太太,下巴對著門房傲慢的一點:“親家太太來了,還不快些開門。”
有人打著哈欠上來:“我當是誰啊,原來是大奶奶身邊的清音姐姐,只是清音姐姐,三爺說了,你背主私逃,讓我們一見了你就捆起來,丟進河裡餵魚。”說著臉色一沉,招呼那幾個同伴:“還愣著幹什麼,快些動手。”
清音眉毛一豎,雲月心裡暗叫不好,看來這戚家的事還不是那麼簡單,有兩個沒動手:“王哥,這大爺可還沒嚥氣呢?”那姓王的啪啪一人打了一耳光:“大爺那是遲早的事,到時三爺掌了家,還什麼大奶奶,抱著她那兩個賠錢貨首墳去吧。”
雲月伸手攙住吳老太太,下巴輕輕一點,兩個衙役已經拿著刀擋住那兩個要上前的門房:“煩去通報一聲,欽命採風使,翰林柳大人到訪。”那王大這才看到雲月身上的官服,愣了愣,雲月已經開口了,聲音冰冷:“怎麼,本官是冒充的不成?”
王大正正帽子:“是,不是。”那兩個衙役有個踢了他一腳:“還不快些去。”早有機靈的門房把中門開啟,恭敬的道:“大人,裡面請。”
雲月哼了一聲,回身攙住吳老太太:“舅母,且隨甥女進去。”吳老太太被雲月的稱呼弄暈了,不過只一下就明白了,反手握住雲月的手,看都不看守門的就和雲月進去,兩個衙役和僕從跟在後面魚貫而入。
雲月的心這才歸位,還好自己先和縣令借了兩個衙役跟著前來,不然這門還真難進。
剛轉過影壁,前面就來了一群人,領頭的邊手忙腳亂的係扣子,嘴裡還在罵人:“什麼京城的翰林,那有從京城跑到這地方來的。”
抬眼看見雲月,周圍燈籠的光雖然昏暗,但還是能看到她身上的官服,領頭的雖是土財主,好歹知道本朝官服式樣,看著這比七品縣令要高的官服,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衙役已經喝道:“柳大人在此,還不快些行禮?”
有個管家聽衙役的聲音有些熟悉,提起燈籠照了照:“朱三爺,是你老人家,這是來出公差?”朱三臉繃的比什麼都緊:“這是京城來的柳大人。”
領頭的這才作揖道:“不知大人深夜造訪寒舍,有失遠迎,失敬失敬。”他身後的僕人們早嘩啦啦的跪了一地,雲月不過微拱了拱手,當做還個半禮:“不消如此,本官不過陪舅母前來探望表姐。”
表姐?戚三爺皺眉,難道說這柳翰林是大嫂的表姐,可是都打聽過了,吳家不過就是做生意的,除了吳老太太的前夫,本地守備孫繼之外就和當官的扯不上關係了,怎麼這裡又冒出個做官的表妹了?
戚家
讓座上茶,戚三爺坐在下首相陪,心裡嘀咕不已,雲月微微問了幾句,看來這個戚三爺不過是鄉下土財主一流,這倒讓雲月鬆一口氣,還真怕是那種狡詐腹黑的商人,那就有些難辦,不過這既能做那麼大的生意,難道全靠這戚大爺一人?
近支遠宗平常落不到好處,這才趁機跳出來?雲月把茶杯放下,笑著道:“三爺,聽的表姐夫跌傷了腿,我舅母這才著急連夜趕來,不知表姐夫此時如何?”
這個,戚三爺的臉色立時變了,雲月的眉皺了下,難道說戚大爺已經不好?此時管家模樣的人走進來在戚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