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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我用掛賬子的金帳鉤綁住了,翻身也難。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將他搬成側睡,搬的時候太費勁了,我自己倒一下子翻了過去,整個人都栽在他身上,偏偏頭髮又掛在金帳鉤上,解了半天解不開。
他的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你不要在我身上爬來爬去好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我手忙腳亂的扯著自己的頭髮,扯到一半的時候他開始親我,起先是親我肩膀,然後是親我脖子,帶著某種引誘似的輕噬,讓我起了一種異樣的戰慄。
把繩子解開。”他在我耳朵邊說,誘哄似的含著我的耳垂,“我保證不做壞事……你先把我解開……”
我才不信你呢!”我毫不客氣,跟李承鄞吵了這麼多年,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圈套。我摸索著終於把頭髮解下來,然後爬起來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老實待著!”
我想……”
不準想!”
我要!”
不準要!”
他吼起來:“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人有三急!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明白!我要解手!”
我呆了呆,也對,人有三急,上次我在東宮急起來,可急的快哭了。情同此理,總不能不讓他解手。
我把綁著他的兩條金帳鉤都解開來,說:“去吧!”
他剛剛解完手回來,宮人也開門進來了,看到滿地扔的衣服,個個飛紅了臉。看到李承鄞額頭上的傷,她們更是目光古怪。她們捧著水來給我們洗漱,又替我們換過衣裳,然後大隊人馬退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扣上了門。
我急了,還繼續關著我們啊……李承鄞也急了,因為送來的早飯又是下了藥的湯餅,他對著窗子大叫:“太祖母……您是想逼死重孫麼?”
我反正無所謂,大不了不吃。
李承鄞也沒吃,我們兩個餓著肚皮躺在床上,因為床上最暖和。
太皇太后真狠啊,連個火盆都不給我們換。
李承鄞對趙良娣真好,寧可餓肚子,也不願意一失足成千古恨。
可是躺在那裡也太無聊了,李承鄞最開始跟我玩雙陸,後來他老是贏,我總是輸,他就不跟我玩了,說玩得沒意思。到中午的時候,我餓的連說話的力氣可是躺在那裡也太無聊了,李承鄞最開始跟我玩雙陸,後來他老是贏,我總是輸,他就不跟我玩了,說玩得沒意思。到中午的時候,我餓的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李承鄞還拉著我解悶:“唱個歌給我聽!”
“我為什麼要唱歌給你聽?”
“你不唱?”李承鄞作勢爬起來,“那我去吃湯餅好了。”
我拉住他:“行!行!我唱!”
我又不會唱別的歌,唱來唱去還是那一首:“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著月亮。噫,原來它不是在瞧月亮,是在等放羊歸來的姑娘……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曬著太陽……噫……原來它不是在曬太陽,是在等騎馬路過的姑娘……”
李承鄞嫌我唱得難聽,我唱了兩遍他就不准我唱了。我們兩個躺在那裡,無所事事的聊天。
因為太無聊,李承鄞對我說了不少話,他還從沒對我說過這麼多的話。於是我知道了東宮為什麼被叫做東宮,知道了李承鄞小時候也挺調皮,知道了他曾經偷拔過裴老將軍的鬍子。知道了李承鄞最喜歡的乳孃去年病逝了,他曾經好長時間挺難過。知道了他小時候跟忠王的兒子打架,知道了宮裡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都是我從前聽都沒聽過的奇聞,知道了李承鄞同父異母的弟弟晉王李承鄴其實喜歡男人,知道了永寧公主為什麼鬧著要出家……我做夢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和李承鄞兩個人,會這樣躺在床上聊天。
而且還聊得這麼熱火朝天。
我告訴他一些宮外頭的事,都是我平常瞎逛的所見所聞,李承鄞可沒我這麼見多識廣,他聽得津津有味,可被我唬住了。
李承鄞問我:“你到底在哪兒見過豬跑的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豬跑?”
李承鄞沒好氣:“你不是說你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嗎?”
“哦!”我興奮地爬起來,手舞足蹈的向他描述鳴玉坊。我把鳴玉坊吹噓得像人間仙境,裡面有無數仙女,吹拉彈唱,詩詞歌賦,無一不精,無一不會……李承鄞的臉色很難看:“你竟然去逛窯子?”
“什麼窯子,那是鳴玉坊!”
“堂堂天朝的太子妃,竟然去逛窯子!”
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