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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覺得詭異,平常跟李承鄞吵架,他好幾天都不會理我,今天我們狠狠打了一架,他竟然還派人送東西給我,這也太詭異了。
不過我也不會怕李承鄞。所以我就說:“那叫他進來吧。”
遣來的小黃門捧著一隻托盤,盤上蓋著紅綾,我也看不出來下面是什麼。小黃門因為受李承鄞差遣,所以一副宣旨的派頭,站在那裡,一本正經道:“殿下說,一時性急扯壞了太子妃的衣帶,很是過意不去,所以特意賠給太子妃一對鴛鴦絛。殿下說,本來應當親自替太子妃繫上,不過適才太累了,又出了汗,怕再傷風,所以就不過來了。殿下還說,今日之事他絕不會告訴旁人的,請太子妃放心。”
我只差沒被氣暈過去。宮人們有的眼睛望著天,有的望著地毯,有的死命咬著嘴角,有的緊緊繃著臉,有的大約實在忍不住要笑,所以臉上的皮肉都扭曲了……總之沒一個人看我,個個都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李承鄞算你狠!你這叫不告訴別人麼?你這隻差沒有詔告天下了!還故意說得這樣……這樣曖昧不堪!叫所有人不想歪都難!
我連牙都要酸了,才擠出一個笑:“臣妾謝殿下。”
小黃門這才畢恭畢敬地跪下對我行禮,將那隻托盤高舉過頭頂。我也不叫人,伸手就掀開紅綾,裡面果然是一對刺繡精美的鴛鴦絛,喜氣洋洋盤成同心模樣,我一陣怒火攻心,差點兒沒被氣暈過去。身側的宮女早就碎步上前,替我接過那托盤去。
我就知道李承鄞不會讓我有好日子過,但我也沒想到他這麼狠,竟然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招數。黃昏時分阿渡終於回來了,她還帶回了永娘。永娘回來後還沒半盞茶的工夫,就有人嘴快告訴她鴛鴦絛的事情,永娘不敢問我什麼,可是禁不住眉開眼笑,看到我嘴巴腫著,還命人給我的晚膳備了湯。我敢說現在整個東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衣衫不整披頭散髮從李承鄞的寢殿出來,連衣帶都不知弄到哪裡去了,然後李承鄞還送給我一對鴛鴦絛。
鴛鴦絛,我想想這三個字都直起雞皮疙瘩。李承鄞送我三尺白綾我都不覺得稀奇,他竟然送我鴛鴦絛,這明顯是個大大的陰謀。
可是東宮其他人不這樣想,尤其是伺候我的那些宮人們,現在她們一個個揚眉吐氣,以為我終於收服了李承鄞。
殿下可算是回心轉意了,阿彌陀佛!”
趙庶人一定是對殿下施了蠱術,你看趙庶人被關起來,殿下就對太子妃娘娘好起來了。”
是啊!咱們娘娘生得這般美貌,不得陛下眷顧,簡直天理不容!”
你沒有瞧見娘娘看到鴛鴦絛的樣子,臉都紅了,好生害羞呢……”
啊呀,要是我我也害羞呀,殿下真是大膽……光天化日竟然派人送給娘娘這個……”
還有更大膽的呢……你沒有看到娘娘回來的時候,披頭散髮,連衣裳都被撕破了……可見殿下好生……好生急切……嘻嘻……”
……我一骨碌爬起來,聽守夜的宮娥竊竊私語,只想大吼一聲告訴她們,這不是事實不是事實!我臉紅是因為氣的!衣裳撕破是因為打架!總之壓根兒就不是她們想象的那樣子!
李承鄞又不是真的喜歡我,他就是存心要讓我背黑鍋。
沒想到李承鄞不僅存心讓我背黑鍋,更是存心嫁禍。
第三天的時候皇后就把我叫進宮去,我向她行禮之後,她沒有像往日那樣命人攙扶我,更沒有說賜座。皇后坐在御座之上,自顧自說了一大篇話。雖然話仍舊說得客客氣氣,可是我也聽出了她是在訓我。
我只好跪在地上聽訓。
這還是從來沒有的事情,從前偶爾她也訓我,通常是因為我做了過分的事情,比如在大典上忘了宮規,或者祭祖的時候不小心說了不吉利的話。可是這樣讓我跪在這裡挨訓,還是頭一遭。
她最開始是引用《女訓》《女誡》,後來則是引用本朝著名的賢后章慧皇后的事蹟,總之文縐縐一口氣說了一大篇,聽得我直髮悶,連膝蓋都跪痠軟了,也不敢伸手揉一揉。其實她都知道我聽不懂她真正的意思,果然,這一大篇冠冕堂皇的話說完,皇后終於嘆了口氣,說道:“你是太子妃,東宮的正室,為天下表率。鄞兒年輕胡鬧,你應該從旁規勸,怎麼還能由著他胡鬧?便不說我們皇家,尋常人家妻子的本分,也應懂得矜持……”
我終於聽出一點兒味兒來,忍不住分辨:“不是的,是他……”
皇后淡淡地瞧了我一眼,打斷我的話:“我知道是他胡鬧,可是他還在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