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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暗覺稱願,如何會被這些人糊弄,不過是不痛不癢的應和兩句便罷了。
那些人在賈母面前說了幾次,不見賈母動作,如何不氣,少不得同外頭人訴訴苦道道冤,只把賈赦說的成了個混世的霸王,天降的災星。
知道底細的自然一笑而過,而不知的難免信以為真,一時間,賈赦的名聲在京裡倒響亮了起來。
訊息傳進府裡,賈母少不得整飭一二,只是那些人雖不敢再嚼舌頭,但說出的話兒卻是收不回來了。
好在京裡歷來事多,似這等事情,也不過傳上幾日,自然會消停下去了。
得意的雖上了位,可前車之鑑不遠,賈赦又重立了不少規矩,那些人再得意,也不敢去碰賈赦的底線,只得安分守紀起來,長房裡也越發清靜起來。
到了二月底,廢太子的風波似乎是要結束了,下狠手清理了一部分太子黨後,皇帝終於覺出再抄下去,這滿朝的王公貴族,文臣武將,都要紛紛棄官而逃了。
方才罷了手,轉而開始安撫人心來了。先是將一些為太子說話的迂腐學士,封了官打發到翰林院或御史臺去。
而後便是開始封賞一些王公朝臣,有升官的,有得了賞的,更有加品封誥的,一時間京裡頹景盡去,喜氣洋洋竟勝過前月的年節時景。
待得廢太子被封為義忠親王,京中議論紛紛之餘,人心也終於安定下來,太子下臺,已成定局,剩下的,不過又是一場龍爭虎鬥,且看著便罷,這會子可沒什麼人肯拿身家性命去下注了。
三月初二這天,賈母瞧著有十來株早桃開了花,品相不錯,開的也極盛,只覺是個好兆頭,便有心設宴,好生賞玩一番。
又覺著府中人少,未免有些不熱鬧,便命人拿了帖子,請東府的太太們也過來遊玩。
哪知前日裡賈敬因吃壞了丹藥,很是不好,故而只有賈珍之妻應了帖子。賈母聞知原有些不樂,卻不想賈珍之妻來時,竟還領了個人來。
賈母仔細一瞧,竟是繕國公的兒媳柳氏,忙命人重備宴席,又喚了小戲來,只恐有一二慢待之處。
那柳氏見著賈母這般熱情,只忙笑道:“老太太不怪我不請自來,我已是感激涕零了,哪敢再讓你老人家為我操心呢。再說著,若叫我婆婆知道,豈不得說我不敬長輩,這樣的罪名兒,我可擔不起。”
因前兒得知繕國公誥命病了,賈母一聽柳氏提起繕國公誥命,便忙問道:“前兒我恍惚聽人說,你們府裡的老太太病了,不知可好些了沒有?”
柳氏忙笑道:“前兒太醫來瞧過了,只說是小毛病,讓臥床養著,可把我婆婆給悶壞了。偏我又是個笨嘴拙舌的,便是日常想學著綵衣娛親,也怕著還沒讓她老人家開心,便先教她置了氣。倒是老太太的二媳婦,生來便是個爽利人,又孝順仁厚,仔細計較來,十個我也比不過她去,難怪老太太這般笑口常開呢。”
賈母聽了柳氏這麼一說,知其必有來意,忙笑道:“還說笨嘴拙舌,你若不是伶俐人,這世上只怕都是呆子了。你既說政兒媳婦爽利,只管帶回家去,我只問你婆婆討了你來侍候就是了。”
柳氏聽了老太太這捉狹話,只羞得沒法,朝著老太太道:“我倒想來侍候老太太,只怕老太太的媳婦不依,倒不若等我修了來世,再來侍候老太太罷。”
聞聽此言,眾人皆笑開了,又說笑幾句,丫鬟們上了菜來,鑼鼓一敲,戲臺上粉墨登場,眾人便丟開話看起戲來了。
待得停了戲,散了席,眾人皆散了,賈母方又請了柳氏到花廳說話。
閒語了幾句,柳氏方才笑說道:“今兒我過來,卻是有件事兒想討老太太的口風呢。”
賈母聽了,心中不解,只笑問道:“可不知是什麼事兒,竟勞你走這一趟?”
柳氏笑了笑,只朝賈母問道:“聽說府裡有位公子,最是聰明伶俐,十四歲便進了學,有了功名,如今在國子監裡讀書?”
賈母聞絃歌而知雅意,頓時猜到了柳氏的來意,只笑說道:“這是我家政兒的長子珠兒,倒隨了他爹的性子,打小就好讀書。”
柳氏忙忙的笑道:“今兒我來正為這位大公子,貴府的大公子在國子監裡很是出眾,學業上便是國子監祭酒李大人也極看重他的才華。李大人又瞧著大公子為人端方,心裡極是喜歡,有心與貴府接個秦晉之好,只是他們家也是金陵名宦出身,這結親之事有不能冒然上門,只得託我來探個口風罷了。”
賈母聽得國子監祭酒的名兒,心裡便喜歡了三分,她也素聽得這祭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