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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
輕嘆了口氣,宋駿轉念一想,道:“二弟,這裡已無他人,你且告訴大哥,可是與那妖女相遇?若非是她,你怎會有所隱瞞?”
早知瞞不過大哥,宋逸失笑道:“大哥,我當真瞞不過你,宋逸卻是遇見冉依依才回嶺南。只是這毒非她所下,乃是她門下弟子,以下犯上,我……”
“你為救她,中毒?”見二弟默然不語,宋竣氣憤道:“糊塗,當年她這般對你,你為何不死心?如今,搭上一條性命,你與清清該如何解釋?恐她毒啞是真,你才急著帶清清回嶺南。”
窗下,清清瞪大雙目,淚已在眼中打轉。爹快死了?當真是娘毒啞自己?一時間她該如何接受這兩件事?雙手緊抱著手臂,身子微微顫抖,淚一滴接著一滴,溼了衣裳。當聽聞屋內大伯說離去,清清忙站起身,跑至門邊。
待門開,清清低頭跑進屋子裡。宋駿詫異地望向清清,伸手慢慢關上門,抬眸望天,重重地嘆了口氣,跺步離去。
含淚走向床邊,望著消瘦的爹,淚止不住的滴落,手慢慢覆上那雙給予自己溫暖的大手。如今透著寒意,手上青筋向外鼓起,小手顫抖地撫著那青筋。
宋逸凝視女兒片刻,冷聲道:“不許哭!哭,便不是我宋逸的女兒。”
聞言,呆愣地望著爹許久,清清伸手拭去淚珠,鼻子不停地輕聳。
反手握住女兒的小手,嚴肅道:“以後,爹怕是不能再陪著你。清清,答應爹,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哭。哭,便是軟弱之意,我宋逸之女絕不可在他人面前示弱。”用力扣住女兒的手,重複道:“答應爹,不可以哭,哪怕至親之人離你而去,你也不可落一滴眼淚。否則不配作我宋逸的女兒。”
低下頭,貝齒緊咬下唇,逼自己不可流淚,爹所說之話,清清自是聽從。再次抬眸,清清唇畔三個深而含血的牙印,與爹對視,輕頭答允。轉身從外屋取來紙筆,當著爹的面,寫下幾字。
望著紙上的字跡,宋逸閉上眼。不會流下一滴淚,這個承諾對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來說,太沉!可宋逸也別無它法,清清這孩子性子孤僻,卻也好強。府上背後議論的人,怕是不少。人便是如此,你越示弱,他越欺你;你顯不同,他反怕你。
宋逸閉上眼道:“清清,為爹彈上一曲!”
默默轉身,清清挪步走向外屋,外屋書案上擺放有一把宋逸為清清親手所做的古琴,慢慢坐定,目光凝視著裡屋的方向,雙手輕擱於琴絃上。今日的琴絃似比往日,沉重地難以撥弄,然此曲卻未有一絲缺陷。
曲音哀傷至極,可令聞者哭泣,屋外的鳥兒,似悲鳴的相合。
床上,宋逸輕聲道:“清清,不要恨你娘,只道天意弄人。”說話聲音輕地無聲,伴隨著琴絃斷裂之音,一手緩慢垂落於床邊。
師傅
三個月後。
‘意園’裡守著的僕人全被遣出園去,園子裡只剩下清清一人。靜靜地坐在園子裡的鞦韆上,清清抬眸望向藍天,眼底閃過孤寂之意。
園外宋缺注視著清清的一舉一動,二叔下葬之日,清清沒有流一滴淚,背後有不少人道清清不孝,然他卻知清清不是不孝,而是她有不能流淚的承諾。在二叔棺木合上的前晚,清清將一張紙箋扔進火盆,欲哭無淚。
未過半月,爺爺也去了,至此清清更顯沉默,‘意園’裡冷清的如無人,說來也奇怪,園裡的僕人竟不再有膽子背後說三道四。
半個時辰過去,輕搖了下頭,宋缺轉身離開。
清清收回視線,輕蕩起鞦韆,眼前浮現的是爹在在書房凝視自己的畫面。不知不覺中,隨著鞦韆有了大幅度的擺動,上方傳來老者的笑聲,清清抬首望去,入目的乃是一位衣裳破舊,滿是華髮的老者。
聞得老者呵呵笑聲,只見其雙手握著鞦韆兩邊的粗繩,整個人在上方倒轉了個身,頭朝下,身子順著鞦韆快速滑下,人已至清清頭上一拳距離。笑眯著眼,然在見清清的回應後,錯愕不已。
清清望了他半刻,慢慢低眸,鞦韆仍在搖晃,越來越高。卻未做任何反應,著實不似她這年紀小姑娘該有的反應。
“小姑娘,你不怕嗎?”老者翻了個身,雙腿繞上粗繩。
清清凝望前方,未作回應。
老者不禁挑眉,突得神情一變,一掌朝園子裡某間房門推去。門開,身子猛然間落地,向前滑向那間房,身影消失在房中,門快速自關,動作未停半分。
清清似未有所覺,聞衣袂飄飛的細微之聲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