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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lucky he is。” 他輕輕的感嘆。
那是他2003年在曼哈頓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入夜之後,城市的燈火把夜空映襯成奇異的藍紫色,他開車把我送回公司,我們沒有說再見,因為不知道會不會有再見的機會。而我開始想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奇怪的命運讓生活滿是岔路,踏上一條看似通往A城的路,結果卻到了B地。只能在B處遙望A,託旅行中的人帶去一點未冷的思念。
續53)
2004年的夏天來臨的時候,韓總買到的那家Pink Sheets殼公司在短短几個月時間裡,大造聲勢,神奇的從場外交易升入NASDAQ,成了真正的上市公司。Huderson酒店集團的投資和公關公司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可謂是功不可沒。正式掛牌交易當天,韓總在交易所敲大鑼的照片登在紐約時報財經版上,旁邊配文介紹公司情況高管背景,吹得神乎其神前途大好。股票不出意料的開盤大漲。我沒有在公司高管當中發現周君彥的名字,看起來這個乘龍快婿當的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差不多同一時間,我花了6個月透過了考試,拿到AICPA資格,加了薪水,升了一小級,算是正式踏入了這個無聊的市儈行業。回想起十幾歲的時候,總以為自己將來會幹一些特別的事情,不由得覺得現實的諷刺。
54)
訂婚一年之後,我們還是沒有談起結婚的事情。
這一年裡面,林晰一定程度上成了Jet set階層的一員,護照上蓋滿出入境的圖章,箱子上前一個航班的行李牌還沒來得及拆,新的已經粘上。我也出差,目的地大多是中西部。有幾個月我們在一起總共不超過一週時間。
2004年12月,我到倫敦參加培訓,林晰正在義大利。聖誕節前培訓結束,我們在米蘭匯合一起過新年。整個一週都是陰雨天,古舊的街道潮溼陰冷,街邊積著一點點來不及融化的薄雪。不過不要緊,金色的綵球深紅色緞帶蒼綠的松枝,橙黃色的燈光,五顏六色的禮物盒子,足可以溫暖這個季節。到達米蘭的頭兩天,林晰還要做完手頭最後一點工作,留我一個人自己玩兒。我出去閒逛,提前花掉還沒到手的年底獎金,或者就在房間裡看電視。酒店的電影片道當中有一個從早到晚都在教跳舞,一個個子不高神似艾爾?帕西諾的男人帶著一群漂亮的年輕男女跳探戈,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但卻覺得非常動聽,帶著舞蹈的節奏和音韻,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愛看這個臺。
“你不會說義大利語,不要走太遠。”林晰早上離開的時候總是這樣講。
“誰說我不會講,Gucci; Versace ; Fratelli Rossetti; Tanino Crisci…”我學者本地人的發音把Montenapoleone路上的精品店名字唸了個遍。
他笑死了,在我額頭上吻一下,說:“你乖一點,等我回來給你買雙舞鞋。”
他沒有食言,傍晚的時候帶我去Fratelli Rossetti買了一雙銀色的舞鞋。晚上我們在酒店裡設有舞池的餐廳吃飯。
“你會跳舞嗎?”我問他。
他搖頭,說:“別擔心,Questa è l'Italia,會有人請你跳舞的。”
就因為我正穿著一件鐵灰色帶點兒紫的緞子連衣裙,帶著一串珍珠,打扮得很漂亮?被他說中了,喝餐前酒的時候就有人來請我跳舞。一個挺帥的當地人,穿著一身簇新的黑色無尾常禮服。我慌了,磕磕巴巴的用英文對他說我不會跳的撒。那人說沒關係來吧來吧。林晰也不幫忙,在旁邊笑笑的看著。我不想顯得太扭捏,豁出去了跟那人下了舞池。結果出乎意料,那人是跳舞的一把好手,帶的相當好,我總算沒有出醜。熟悉了舞步之後,我得意地朝林晰那裡看過去,卻發現他並沒有看著我,一個年輕女人坐在我先前坐的位子上,正在跟他講話。因為她臉頰邊上的捲髮,我看不清她的面孔,卻開始有點心不在焉了。一曲完畢,舞伴說了些跳得不錯之類的客套話,我只回了半個微笑,就徑直走回去。我走近的時候,他們似乎已經談完了,或者是被我打斷了,兩個人都站起來。那個女人回過頭來跟我打招呼,一張明顯帶點兒混血味道的面孔,笑的有些懶懶散散。林晰向她介紹了我,然後對我說:“這是朱子悅的女兒。”
晚些時候,我們回房間的路上,我問林晰:“這麼巧在這裡碰到?”
“不是巧,我告訴她我在米蘭,她來找我的。有些事情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