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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推開他,開始穿衣服。
他過來問我怎麼了。我說我不舒服,我要睡覺。背對著他把床單裹在身上。
過了很久,他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伸出一隻手在我肩膀上捏了捏,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出去,關上房門。
我一直睡不著,鍾走到4點鐘的時候,我拉開一點窗簾,落地窗外面無遮無攔,就是一個棕色赤松木板鑲拼起來的寬敞的平臺,伸向黑沉沉的沒有邊際的海面。看海上的日出,這是一間最合適不過的房間,只不過時間不對,整個晚上雨一直下個不停。我坐在床邊的地上看了很久,微微的晨光裡面無邊的灰色雨幕,直到心裡好像都空了,回到床上去漸漸入睡。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而且放晴了。我坐起來,喉嚨又幹又痛,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我拿起來喝了大半。走到窗邊去拉窗簾,眩目的陽光讓我睜不開眼睛。周君彥光著上身站在平臺邊上,揮著球杆,把一個又一個小小的白的耀目的高爾夫球打進很遠的海里。我出神的看了一會兒,推開移門走出去,外面的濃郁的溼漉漉的熱氣瞬間圍上來。
“今天2005年5月29號星期天嗎?”我問他。
他笑著說是,“不過就快是中午了。”從旁邊一張木摺椅上拿起一件白色的馬球衫穿上。
“我想今天就回去。”我說,“我什麼都沒帶,明天還要上班。”
他先點頭,轉過頭去,看著海面,過了一會兒說:“多留一天好不好?
“我什麼都沒帶,明天還要上班。”我重複。
“多留一天好不好?”他也重複。
我說不行。“對不起,我真的就是來看看你好不好。”
“你真的愛那個人對不對?”他問我。
我點頭。
“晚上我送你走。”他最後說。
他帶我去買衣服,連衣裙、睡衣、內衣一件件的親自選過,不許我自己付帳。回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我洗澡換衣服。他的盥洗臺上依舊擺著一瓶Arpege。我從浴室出來,order in的午餐已經在露臺上擺好了。下午帶我去看海邊船塢裡的一艘通體白色的遊艇,Fairline Phantom, 50英尺長,至少200W美元,船身上印著一個硃紅色小篆的“瑾”字。看起來他真的想了挺多的。
晚上,依舊是那輛黑色的轎車送我去機場,領登機牌的時候才知道他跟我一起走。我驚訝的看他。
“A little desperate?”他自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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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多少有點尷尬,我想閉上眼睛睡覺,結果睡不著,只好一直別過臉,看著舷窗外面夜色中的雲層。周君彥一路都在看一本機場買的財經雜誌。3個多小時之後,夜幕中繁星似的燈光勾畫出熟悉的海岸線,飛機在紐約上空緩緩下降。
出了機場,周君彥要送我,我說不用,徑自跳上最近的一輛Taxi,報出家裡的地址。然後開始打電話,林晰的手機始終是關機狀態,家裡的電話沒有人接聽。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相信他真的能一走了之。他只帶走了剛夠一週換洗的衣服,可能用不了一週時間,我就可以讓他再回到我身邊。到那時候,就像小時候一個新學期開始,書和文具都是新的,心情也不會有一絲皺紋,可以把漫長的假期之前發生的壞事情統統忘記。
計程車拐進我們住的那條街,很遠就看見那個屬於我們的視窗裡似乎有一點光亮。直到車子駛近了,才發現是對面房子的燈光投射在玻璃的反光。在那之前,我在心裡想了一百遍,每一遍想象中,那扇窗裡都有溫暖的燈光亮起。我在大樓門口下車,又抬頭看了一次,仍舊是黑的。那時差不多是晚上9點半,大多數的視窗都亮著燈,各種顏色質地不同的窗簾後面,偶爾有人影閃過,只除了我們的視窗。計程車在身後開走了,我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才磨磨蹭蹭的上樓。走廊裡的鏡子映出我的影子,身上穿著在邁阿密買的新裙子和風衣,周君彥選的,不太象我的風格,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陌生,有一瞬我甚至沒有認出自己,以為是一個素未謀面的新鄰居。然後忍不住地驚訝,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大人,不管潛意識裡怎麼想,至少看起來完全是那麼回事兒。
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來開門的時候,仍然在心裡唸咒,“他回來了,他在家裡。” “他回來了,他在家裡。”但鑰匙轉動的聲音很空洞,門後面是黑暗的房間,窗簾沒有拉,一點月光和路燈的光線照進來,淡淡的光斑橫在地板上。我關門,開啟燈,發現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