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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的我,那個下午像小媳婦兒一樣側身坐在他腳踏車的後座上,出了校門。
“你挺勇敢的。”他回頭說。
“其實真的不太疼。”我裝淑女。
“你排球打得挺好的。”
“就是這學期剛剛學的。”我繼續裝淑女。
“你彈跳力挺好的。”
兩個人都訕訕的不知道找什麼話題再說下去。
我不裝淑女了,我說,“你喜歡短頭髮的還是長頭髮的女生?”
他愣了一下,說,“短頭髮的,我從前……我喜歡短頭髮的女生。”他很肯定的重複。
接下來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已經是傍晚,透過路旁梧桐樹的枝丫可以看見一點點橙紅的晚霞,校門口的小馬路上盡是下班放學回家的行人和車流。我們聽者路上嘈雜的聲音。直到看見區圖書館。他問我,“再怎麼走?”
“就是旁邊那幢,我自己進去行了。”我從他車上跳下來,含含糊糊的做了個告別的手勢。跑進樓裡去了。
3)
那天以後,在學校,我們依舊只是前後座的同學,只是好像有了個共同的秘密。這個秘密讓我可以大度的不在意韓曉耕梳什麼髮型穿什麼衣服。放學之後,我們偶爾一起走,直到快放暑假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們住的南轅北轍根本不順路。晚上他有時給我打電話。在那之前,我一直沒什麼知心朋友,有生以來第一次,我可以暢快的告訴另一個人,我喜歡什麼,我幹了什麼,我有什麼感覺,我想幹什麼,而那個人毫無保留、不帶偏見,關心我的想法,真的想了解我。
夏天慵慵懶懶的來了。
周君彥問我,〃會游泳嗎?〃
〃會,只會蛙泳。〃
〃假期一起游泳吧,我教你自由泳。〃
因為考了個史無前例的好名次,媽打電話來問我要什麼禮物,我說要漂亮的游泳衣。半個月後拿到手的卻是一件白底墨綠色印花的bikini,裡維埃拉式的漂亮,但1997年的中國高中生穿了絕對走不出更衣室。結果我還是繼續穿我那件黑色嵌白條的Speedo,純粹運動員的款式。周君彥的泳褲也是黑色的Speedo,非常登對。
因為多數人都會遊夜場,或是在室內游泳池遊。我們揀了一個離家挺遠的室外游泳池,並且總是去遊早晨第一場。多數時候只有我們在遊,偶爾會有晨練的老伯和結伴來的小學生。
到八月份,我已經學會自由泳和仰泳,泳姿還算漂亮。暑假快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曬得黝黑,而他終於低下頭笨拙的吻我,越過他的耳廓夏末的陽光讓我頭暈目眩,我閉上眼睛,看到一片模糊而炙熱的橙色。細潔的嘴唇的觸感,溫熱的池水,心跳和喘息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一瞬間周圍只剩下這些。直到一群小學生瘋叫著跳進泳池,我們才像觸了電一樣分開。我不敢看他,一頭扎進水裡,潛泳了很長一段,好讓發燙的臉頰快點冷下來,直到不得不浮上水面換氣。我暢快淋漓的划水,遊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毫無愧疚,因為我愛他呀,而他居然也愛我。
4)
高二開學不久,十月份,整個年級的學生拉去長興島學農。在島上住一週時間,當然農事是學不會的,只當是一次特別長的郊遊。上島之後的第三天,辦了個燒烤晚會,我和韓曉耕分著吃了一堆雞翅玉米烘山芋之後,周君彥跑過來,悄悄跟我說,“明天早上帶你去看日出。”
“幾點?”
“四點天亮.保險點,三點半。”
晚上睡覺之前,我把手錶的鬧鐘調到凌晨3點鐘,又怕到時候醒不過來,就一直沒敢睡著。天矇矇亮的時候,聽到外面很輕的一聲腳踏車鈴聲,趕緊穿了衣服輕手輕腳的出了宿舍。周君彥在樓下扶著一輛破腳踏車等我。
“哪兒來的腳踏車啊?”
“跟食堂的人借的。上來。天快亮了。”
他帶著我騎得飛快,到海邊的時候,四下還是黑沉沉的,只有遙遠的天邊泛著一點灰白的光。我們在一塊礁石後面背風的地方坐下來。挺冷的,他拉下運動外套的拉鍊,把我也裹在裡面。他的呼吸潮溼而溫暖。我耳朵貼著他的胸口,聽者他的心跳聲,心裡覺得很踏實。
“你為什麼喜歡我,你不喜歡韓曉耕嗎?全校男生都喜歡她。”我說。
“我也不知道,我看見你就喜歡你了。你有一種特別酷的表情。”他捧起我的臉說,“還有,你的臉真小,眼睛真大。”
“接下去要說E~T~ call~ hom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