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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向哪家下手?胡家還是周家?”
“我們的機會不多。所以,第一次就要做最想做的。”
“尉遲家?”
城主府裡有細微的聲音傳到李裕宸的耳朵裡,是隔絕聲音的屏障所不能隔絕的字眼,一個字比一個字清楚。
街道上的身影忽然消失一個,下一刻便是出現在城主府深處,就在話語響起的地方。也就在說話人的身邊,卻沒有被人發覺。
看一眼說話的二人,什麼都沒有做,李裕宸又是離去。
他的身影出現在尉遲家,看到許多人聚集在一起,本應該熱鬧的大堂又是安靜異常。
“我聽到訊息,帝國的任命將要抵達,新一任的城主可能是我們的老朋友啊!”尉遲未然沉聲說道,“易家的漏網之魚——易寒!”
“竟是易家的易寒。他不是死了?”
“不可能!”
“易家怎麼可能還有活人?”
“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老夫親自滅的易家,怎麼可能會有漏網之魚?絕不可能!”
“你以為你做得乾淨?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哼!”
“說不定還是你做的。”
細碎的聲音響起又消失,所有的目光都彙集到中央的中年男子身上,隨著尉遲未然的沉默,許多人不覺低下了頭。
“易家的易寒,是我放走的。”尉遲未然說道。
為什麼?
放低的目光全都抬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不解。等著尉遲未然解釋。
“這些年,你們都活得不錯嘛。”尉遲未然微笑著。並不解釋,“是不是覺得尉遲家成為古黔城第一家族,大家都覺得滿足,開始享受這‘美好’的生活了?”
“這不就是這樣嘛,古黔城的第一家族,甚至在附近幾座大城都是第一。誰還是我們的對手呢?不該享受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用心想一想,你們是不是這樣想的!”
在眾人張口欲言之前,尉遲未然的聲音變厲,壓得所有的聲音變為氣流聲,急促出現又消失。
所有人都不說話。臉色變幻間沉浸在沉默裡。
“沒有一點危機意識,每天就知道打壓其他家族,好像天大地大都沒有自己大,什麼背景在尉遲家之前都不值一提,有尉遲家在的一天,就是可以隨意放縱的一天!”尉遲未然的聲音並沒有話語裡的激奮。
看到一雙雙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他的臉上連氣憤都漸漸消失,僅剩下出離憤怒的平靜。
悲哀莫大於心死。
看到一個個不成事的族人,那種悲傷比心死也好不了多少,難言其中哀痛。
“城主府最近的動靜,和易寒有關,所謂的失竊也不過是藉口,估計是想向我們這些大家族下手。”
“不管城主府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們都不得不防,合著易寒回來這件事情,要以家族存亡的態度面對,所有人,必須正視。”
“我們尉遲家在古黔城立足這麼久,不是不點底蘊都沒有的。”
“城主府,無論什麼時候,都不用怕。”
看到一張張露出笑容的臉,還有和臉連在一起的一雙雙閃爍微茫的眼眸,尉遲未然真覺得自己做得錯了。
錯了,並不是放走了易寒。
錯了,並不是說的這些話。
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你們商議吧,討論出一個結果。”尉遲未然聲音變得冷漠,“這是最後的機會,別讓我將尉遲家毀滅。”
正要商議的尉遲家的族人都是一愣,沒有明白尉遲未然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卻都聽出了最後一句話裡的冷漠,感覺著無盡的森冷將自己包裹,場面再度陷入沉默。
“這個尉遲家,還算可以。”李裕宸輕輕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因為有一個人,尉遲家有機會延續下去,但也只是有機會而已,而且機會很渺茫。
大堂內會不會討論什麼,並不需要在意,注意力隨著尉遲未然,離開了大堂,飄過了安靜清寧的庭院,到尉遲家居住地的後山。
尉遲未然站在一塊石碑之前,比他還高一些的石碑上有著殘缺的兩個字,在夜色裡依舊森黑。
玉。
李裕宸認出了一個字,覺得應該是這樣,卻是不敢確定,注意將尉遲未然拋棄,全然在這塊石碑上。
“出來吧,不用再躲藏了。”尉遲未然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