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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藍一紫的焰苗在眼眸中閃爍妖異的光彩。
老和尚沉默了,閉上了眼睛,蒼老的臉上有著一絲不平靜,不知道想到些什麼。
火海里的火焰在歡呼,隨著火海之歌的歌謠翩然舞動,飄到空氣裡的火苗散著熾熱的溫度,由心而生的喜悅傳遞在火海的每個角落。甚至向著火海之外。
懸在火海旁的經書被老和尚收了起來,似乎是怕經書被火給燒了。
廟裡的溫度有些高,不被樹葉擋住的光影都帶上火紅。
老和尚的臉色微紅,臉上的皺褶在火焰的光芒中微有發亮,像是一抹異樣的紅潤。
“多久?”老和尚睜開眼睛,看著火海。
“和你想的差不多。”李裕宸依舊看著樹,看著樹幹褐色又因火焰而微紅的樹皮,念想著樹皮的厚度。
樹皮有多厚。臉皮就可以有多厚,甚至可以更厚一些。
老和尚活了那麼長的時間。經歷無數歲月,若是一張皮不厚,哪能夠經得起風吹雨打,又如何能夠在漫長的滄桑裡保全己身?
為了許多東西,為了所謂的心的堅守,為了活著……臉皮什麼的。還是越厚越好。
“同意。”
“多謝!”
“不要謝我,你答應了我,這只是交換。”
“一樣。”
“不一樣。”
“都一樣。”
老和尚覺得話語很無力,和李裕宸交流,根本就不可能把心中的想法徹底說明。
但是。他知道,他知道李裕宸一定是知道這些的。
只是,他想求一份言語的心安。
“這是棵什麼樹?”
“橋桐。”
“橋桐?是什麼樹?”
“不知道,那個人沒說。”
李裕宸靠近了樹,靠得很近,右手貼在了橋桐上,細細感受。
“荒梧。”他說。
“什麼?”老和尚問。
“一棵樹,和這棵樹一樣,曾經都有一個光頭在下方。”
“佛祖?”
“光頭。”
“對,光頭。”
老和尚無奈,卻是露出笑容,在滄桑的笑容中,有著喜悅,有著放鬆,還有一份嘲弄。
他知道,荒梧和橋桐之下的光頭是佛祖,而且那個光頭和自己扯不上什麼聯絡,不會是自己。
但是,他笑了。
也談不上有多麼深的思索,他笑得很簡單,笑得很輕鬆,一點點不多的嘲弄給了自己,還分出其中很大的部分給了佛祖。
佛祖,光頭。
佛祖是光頭,拋卻了三千煩惱絲,卻始終改變不了是光頭這一現實。
“這麼多年,你在樹下,有沒有感悟什麼?”
“感悟什麼?”
“什麼都行。”
“還真有不少,呵呵。”
李裕宸搖了搖頭,不覺莞爾。
腦海中,有一個人,站在一座高山上,站在天地間一處極高的地方,正是臨絕頂,瞰眾山時,被一棵小樹砸中腦袋。
接著,死去。
那棵樹是佛祖,曾顯化出佛祖的模樣,開啟幾條通道,害死不少仙。
現在,又是一棵樹。
有佛祖在的地方,有與佛祖相關的事,都不是好事……帶走這棵樹,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詳的事情。
他笑了笑。
只是,始終是要把這樹帶走的。
“對了,我再問一下,我把這棵樹帶走,對你有沒有影響?”李裕宸偏過頭,看著老和尚,眼眸中跳動的火焰帶上一些奇怪。
“應該不會有影響……吧?”老和尚不確定,轉頭看著李裕宸,也看著樹。
“若是有影響,怎麼辦?”
“幫我多照看火家。”
“行,我會讓他多照看一下的。”
“隨你。”
老和尚很無奈,卻也知道只能這樣,視線停留在李裕宸和橋桐相觸碰的地方,生怕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大事。
活了那麼多年,皮還不夠厚。
活了那麼多年,還是不想死。
我,還沒有好好活過……
他的內心有著悲哀,自當初被迫當小和尚的那一刻便開始了。
他看著李裕宸,嘴唇輕動,有些話語在嘴裡來來回回。
“可不可以……”
“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