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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七八十人,仍倍數於我。
“連長,現在怎麼打?”
宗濤看到鬼子在一里開外的右山坡上紮營,觀其陣勢,這股鬼子已沒有去南京城的讜象。那麼他們肯定是養精蓄銳,專門對付自己的。
“部隊先休整吧。建制重新劃定。我是排長,排長變班長。二排長的弟兄分一半給三排長。”
三排長已是光桿司令,兩個傷兵全犧牲了。
二排長爽快應道:“一班長,你們班全歸三排長指揮,二班也去五個兄弟。”
三排長忙說:“我只要一班就可以。都是打鬼子的,在哪裡都一樣。”
宗濤點點頭。
“另外,挑十個沒掛彩的弟兄跟我走。”
二排長急問:“連長,幹什麼?”
宗濤不忍心他的弟兄暴屍山野,想趁夜色就地掩埋。
“把陣亡弟兄的屍體埋了吧。我還要去看看常連副。”
很多弟兄都要求同往。宗濤正色道:“鬼了可能會偷襲,我們也只是去去就來。一時找不到的弟兄,只有委屈了。”
戰局瞬息萬變,宗濤作了最壞的打算。
宗濤要三排長帶路,快速來到三排阻擊的陣地。
宗濤掏出手電筒,掃上常大貴,他身中數彈,臉上也沾了血,不過面色卻很安詳,眼睛半睜不合。宗濤伸手抹上常大貴的眼,難受地端詳著。常大貴和他搭檔最久,三年了,為人謹小慎微,不善辭令。而今一戰,便陰陽相隔。
宗濤揉了把眼睛,揮揮手:“把常連副掩埋了吧。沒有時間,我們還要休息,坑挖淺一點。”
還沒掩埋一半的陣亡兄弟,突然槍泡聲大作。宗濤急喊:“快回去!”
十多個弟兄飛快地回到掩蔽地。一排長和二排長早率弟兄們嚴陣以待。
宗濤湊上二排長:“怎麼回事?”
二排長搖搖頭:“鬼子突然一陣槍炮,打在我們原來現身的地方。““沒有還擊吧?“二排長微微一笑:“鬼子沒露頭,我們沒有還擊。現在子彈不多,能節省儘量節省。”
宗濤拍拍二排長的肩,對眾弟兄說:“鬼子在進行火力偵察。晚上難以捕捉目標,鬼子想誘我們開火,然後用炮轟。”
這點小伎倆,宗濤很容易識破。
宗濤猜對了。山口一夫見白天沒佔到便宜,吩咐擲彈小隊架好炮,他們先用火力搔擾,如果支那兵還擊,立即傾其炮彈,將支那兵炸得人仰馬翻。
山口一夫派出的小股鬼子胡亂地放了一通槍,卻不敢深入。他們知道支那兵的槍口都對準了他們,只要近前,必遭重創。
小部隊無功而返,山口一夫氣昏了頭。
聽到槍聲漸息,宗濤對三個排長說:“我們的老師夜戰比他們打得精采多了,這些小日本想玩這一手,正好用上老師的方法。”
三個排長都笑了。二排長興奮地說:“連長,下命令吧,我們去騷擾小鬼子。”
一排長和三排長都爭著要去。宗濤搖搖頭:“不用爭了,都有份。我們輪番對小鬼子騷擾,一個時辰一次。二排先上,一排續後。記住,只要驚動了鬼子就行,不需要大動作。我們疲勞了一天,現在也不要他們好受。歸來時繞個彎子,不能讓鬼子發現我們休整的地方。”
二排長應了一聲,揮著手招過他的弟兄。
宗濤下令其餘的弟兄抓緊時間睡覺,只派侯小喜放哨。
十幾分鍾後,鬼子駐紮的地方響起猛烈的槍聲。看到鬼子的營地炸了窩一樣,輕重機槍和炮彈都響起來。宗濤微微一笑。
山口一夫以為支那兵全部出動,慌亂中用上所有的兵器。瘋狂地掃視和炮擊一通後,卻沒見對方再有反應。
山口一夫氣急敗壞。這環境山口一夫一點也不熟悉,夜黑伸手不見五指,他們強大的火力根本派不上用場。
十來分鐘後,槍炮聲平息下來。鬼子也熄了篝火。
二排長笑嘻嘻地轉回來,興奮地對宗濤說:“連長,這一招真的太有用了!大概報銷了三個鬼子,我們只有一個兄弟受了輕傷。”
宗濤連聲叫好。
一個時辰後,一排長也率手下的弟兄前去襲擾,很快轉回來。沒消滅鬼子,卻讓鬼子的營地又炸了鍋。
山口一夫望著黑沉沉的夜空,焦躁不安。這樣下去,部隊得不到休息,明天的戰鬥就沒有精力了。
山口一夫摸著下巴,眼珠轉了幾轉,召來渡邊,對他如此這般吩咐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