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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擁來,等到人潮再散時,他們每個人的咽喉也都已被割斷。
要飯的乞丐已死在那些略有酒意的豪客們手下,每個人的要害都被打入幾枚邊緣已被磨光磨銳了的銅錢。
他們本來就是要別人施捨一點銅錢給他們。
現在他們得到的,豈非正是他們所要的?
他們本來想要別人的命,現在他們的命卻反而被人要去了。
他們所失去的,豈非也正是他們所要的?
最吃驚的當然還是那年貨店和綢緞莊的掌櫃,他們的毒藥暗器和火藥晴器本來都是這次攻擊的主力,想不到那些胖太太們的行動竟遠比任何人想象中都快十倍。
他們的暗器還未出手,手腕已被捏碎,他們的身子剛躍起,兩條腿就已被打斷。他們甚至連對方的出手還沒有看清楚,整個人已經像一灘泥一樣倒在地上,連動都不能動了。這些看來就像是河馬般行動遲鈍的胖太太們,身手竟遠比豹子更兇悍敏捷矯健。
這時麻雀剛數到“十三”。
數到“五”時,他的聲音已嘶啞。數到“十三”時,他安排在長街上的四十七個人已經全都倒了下去,就算還活著,也只能躺在地上掙扎呻吟。
呂三和“麻雀”好像也不能動了,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每一個骨節好像都己麻木僵硬。
那些看來已經略有醉意的酒客之中,忽然有個人脫下帽子來向小方微笑行禮,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黑臉和一口雪白的牙齒。
小方也向他微笑答禮。
呂三慢慢地從胸口裡吐出一口氣,轉臉問小方:“這個人是誰?”
“是一個本來已經應該死了的人。”
第二十七章 為什麼不回去
他很快就將秘道的人口找到,可惜就在他找到的時候,就聽見“轟”的一聲大震,硝石砂土四散,地道已被閉死了。
片刻間所有的人都已撤離這地區,到達一個人煙稀少的鄉村。
這些片刻前還能在眨眼間殺人如除草的殺手,立刻就全部變成了絕對不會引人注目的良民,到了暮色將臨時就紛紛散去,就像是一把塵埃落人灰土中,忽然就神秘地消失。
誰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見到他們,誰也不知以後見到他們時還會不會認得。
他們本來就是沒有“以後”的人,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
有風,風在窗外。
黃塵飛卷,風沙吹打在用厚棉紙糊成的窗戶上,就好像密雨敲打芭蕉。
有酒,酒在樽中,人在樽前。
可是小方沒有喝,連一滴都沒有喝,班察巴那也沒有喝。
他們都必須保持清醒,而且希望對方清醒,因為他們之中一個有許多話要說,有許多事要解釋,另一個必須仔細的聽。
說的人是班察巴那:“我早就知道花不拉和‘大煙袋,都已被呂三買通,所以我才要你到那商隊去。”
有些人說話從不轉彎抹角,一開口就直人本題。
班察巴那就是這種人。
“因為我也跟你一樣,我也找不到呂三,但是我一定要找到他。”
班察巴那道,“所以我只有利用你把他引出來。”
他和小方可算是朋友,但是他說出“利用”兩個字時,絕沒有一點慚愧之意。
小方也沒有表現出一點痛苦和憤怒,只是淡淡他說:“他的確被我引出來了,這一點你確實沒有算錯。”
“這種事我很少會算錯。”
小方伸出手,握緊酒杯,又放開,一字字地問:“現在他的人呢?”
小方問得很吃力,因為他本來並不想這麼問的。
班察巴那卻只是淡淡地回答:
“現在他已經逃走了。”
“你利用我找到他一次之後,以後是不是就能找到他了?”小方又問。
“不是。”
班察巴那道:“以後我還是一樣找不到他。”
“所以你這件事可說做得根本連一點用都沒有。”
“好像是這樣子的。”
小方又伸出手握住酒杯:“對你來說,只不過做了件沒有用的事而已,可是我呢?你知不知道我為這事付出了什麼?”
他問得更吃力,好像已經用出所有力氣,才能問出這句話。
班察巴那的回答卻只有三個字:“我知道。”
“波”的一聲響,酒杯碎了,粉碎。
班察巴那還是用剛才同樣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