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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親手把我送上絕路,可是看到他眼中越來越重的血腥殺機,我毫不懷疑他會對我下手。
今天的午飯我實在食不知味,想到自己兩天後就要莫名其妙的被割掉腦袋,真是滿腔的鬱悶。鄰桌一個書生大概是喝的醉了,伏在桌上,不停的咕嚕著詩詞的殘句,終於從懷裡掏出銀子,丟在桌上,踉嗆向外走去,經過我身邊,居然立足不穩,差點摔倒。
我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他一下,道:“小心啊!”然後下一秒,我伸出的手被他握住,帶著我一起電般的穿出。
我根本來不及做何反應,再抬頭時,只看到一隻酒杯撞向赫連勃勃的長刀,盯的一聲,長刀居然被激盪了開去,但酒杯卻也碎成了幾片。
身邊的人哈哈一笑,道:“奪命刀赫連少俠,果然名不虛傳。”赫連勃勃收回了刀,看著他靜默不語,我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直是驚喜交集,一把拉住那人的袖子,喜道:“卓不凡,是不是你?”
卓不凡輕笑道:“小諾,你見到我這麼親熱,不凡實在受寵若驚。”說著側頭對我眨了眨眼睛。那眉目仍是清俊之極。
我不由笑出聲來,這樣促狹的話,此時聽來居然如此親切“卓不凡,你是怎麼會找到我的?慕容呢,他們有沒有擔心我?”
卓不凡笑道:“小諾,你如果想跟我敘舊,我待會兒一定好好陪你敘個痛快,現在嘛,我想這位奪命刀赫連少俠,只怕心急要奪一下我的命呢。”談笑間仍是悠然自若,小酒店中的人卻在一瞬間跑了個乾淨。
赫連勃勃的目光四處流轉,然後再凝在卓不凡身上。卓不凡卻只是微笑,赫連勃勃冷道:“血衣的人還沒到。”似是詢問,卻更似確認。
卓不凡微微挑眉,做勢四顧,笑道:“哦?還沒到嗎?”
赫連勃勃微昂起頭,掌中的長刀慢慢的豎了起來,聲音冰冷:“想帶她走,除非留下我的命。”
卓不凡哈哈一笑,道:“我要你的命有什麼用?”他挽住我的手,笑吟吟的走進店堂,隨便找了一個桌子坐了下來。舉止間似乎對赫連勃勃渾不在意,可卻始終似有意似無意的擋在我跟赫連勃勃之間。坐定之後,他偏過頭,笑著問我:“小諾啊,你這幾天過的好不好?”
“還好。”我一邊回答,一邊眼睜睜的看著赫連勃勃,他的臉色冷如寒冰,狹長的眼睛中閃著濃濃的殺機,我又回頭瞧瞧卓不凡笑吟音無其事的臉。為什麼啊,到了這兒來,總是陷在這一次次的打打殺殺中,就沒人肯好好的說話嗎?
我轉身拉住卓不凡的手:“凡哥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嗯?”卓不凡笑著看我,可是他深遂的眸子中卻閃著瞭然的光芒,似乎已經預知了我要說什麼。
我於是求懇的道:“請不要殺赫連,他不是壞人,他也一直對我很好。”卓不凡哈哈大笑,眼光似有意似無意的在我仍是疼痛的下巴上溜過,我估計那天被赫連勃勃捏到的地方仍是泛青,我正想說什麼,卓不凡已經笑道:“小諾啊,你為什麼不去求求這位奪命刀不要奪我的命?”
我看了赫連勃勃一眼,他臉色青白,卻是木無表情,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膽子跟他說話,只好仍握緊卓不凡的手:“我知道你一定行的,但是你不可以殺他。”
赫連勃勃忽然仰起頭,冷笑連連的道,“邱姑娘,我赫連勃勃什麼時候淪落到要靠女人求情活命了?何況,我帶你到這兒來,就是為了在我爹的墓前殺了你。卓不凡,你只要勝的了我手中這把刀,我的命,你儘管拿去!”說著,長刀一斜,便向卓不凡做勢虛劈,刀鋒離卓不凡的身體尚有半尺,大約只是為了逼卓不凡起身,可是刀風卻是凜冽之極,連坐在旁邊的我都頓覺觸面生涼。
卓不凡哈哈一笑,擊掌道:“好刀法!”然後袍袖一拂,站起身來。
我一直以為這麼長的刀,一定是兩隻手捧著,然後象歌裡唱的那樣,雙手高舉,“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樣的刀也可以一隻手握著,舉重若輕的揮灑。一片燦爛的銀光中,閃著卓不凡白衫的衣角,我完全看不清他們的動作,我只知道兩人都是快的出奇,帶著金屬氣息的疾風撲面而來,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慢慢的往後退,直到退到緊貼著壁角。
刀風似乎是有形有質的東西,壓迫著我的腦腔,我已經退無可退,只感覺已經不能呼吸,不曉得過了多久,忽然嗆然一聲。卓不凡沒用兵刃,只以空手和赫連過招,所以雖是激鬥,卻一直沒聽到兵刃相交之聲。但剛才的聲音分明是金屬相交,難道卓不凡拿出了兵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