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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在路上。直到上了車,我才明白,原來是環境造就命運。這能叫路嗎?居然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就是一條沒長花沒長樹,坑坑窪窪的泥土路而已。
車開的渾身顫抖,不時把人瘋狂推送到未可知的前後左右,窗戶一刻不停的卡卡作響。我有心扶著前座的靠背,奈何靠背上的扶手全是鐵鏽,一碰之下,滿手黑紅。四個小時的車程,我發了最少有四十遍誓,我決對不會再來這個鬼地方。
下了車,再按那老頭的紙條,找到了一輛破破爛爛的三輪車,車子之破,車內之髒,車椅之硬,車行之巔,估計將來都會成為我的噩夢。我本以為這是苦難歷程的結束,誰知忍受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就被司機一句“到了”扔下了車。
原來等待我的還有漫長的步行旅程。我一看之下,差點沒昏倒。我的大爺啊,你就不能再說的更詳細點,起碼提醒我穿雙運動鞋來嘛。看著那破三輪絕塵而去的背影,我萬分絕望。
這,這能叫路嗎?如果說以往去那些所謂的旅遊聖地,走的那種細細的人造小徑就叫山路,那麼,我此時鄭重的告訴你,錯了。真正的山路應該像現在。滿眼黃土漫天,一片灰濛濛,路上不時有狗屎、羊糞,以及一些不知名的不明物體,而且,我的判斷原則依然是不長草,不長花就是路,可是,這路完全是崎嶇不平,呲牙咧嘴的,全是深一腳淺一腳的石頭,差次的透出地面。
我咬著牙,步履艱難,狼狽萬分的走著,有N次差點摔個嘴啃泥,不,是嘴啃石。一路連個人也沒有,直走了半個小時,才碰到了一個放羊老漢。
我扶著腰,也顧不上笑,只喘著氣:“大爺,請問卓小莊怎麼走啊?”
那老頭說:“啥?”
“卓小莊,怎麼走?”
“啥”
我真的要昏倒了,這,這,這,我吼起來,“卓小莊,卓小莊!我問卓小莊怎麼走!”
“哦!”終於聽見了,老頭轉身指著不遠處的山“上北走,翻個山去,看見個財神爺廟,再往東走二里地,就是卓小莊。莊口裡一顆大柿子樹,一找就找著咧。”
我聽的昏頭轉向,什麼北啊東啊,廟啊樹的。定了定神,我掏出筆來,把大爺的話記了下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啊,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再不小心點,簡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謝過大爺,我就艱難上路。我一早出門,在車站耽誤了一會兒,立刻往這兒趕。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除了中午在車上吃了幾口麵包,連水都沒喝過。可是,看現在這個情形,我除非找到地頭,否則只怕要露宿荒野了,飯的問題,就暫時拋到腦後了。
怪不得人家說“望山跑死馬”,看起來近在咫尺的山居然讓我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我的腳估計已經被磨破了,就算不是磨的,也是被路上的石頭給硌的。我一輩子,就沒有這麼狼狽過。手中的兩盒腦白金早已經重如千金,我周身的零部件也無一不在抗議。堅持,堅持,我給自己打著氣,咬緊了牙,就往山上爬去。我平時吃飽了沒事還到處找山爬呢,卓不凡不就是從山上揀來的,這點小土坡,哼,能難的倒我?
我把腦白金毫不體面的塞進揹包,露出來的部分用包帶繫住,哼,送禮就送腦白金,全是廣告害死人,要是送禮就送一句話,我不就什麼都不用買了嗎?
嘆了幾聲,然後開始手足並用的爬山。不敢看前面,只是沿著一條被踩出來的小路不停手的爬。不知道費了多少時間,終於爬到了山頂,我毫無儀態的趴在地上。其實並不是累到極至,可是,腳底的疼實在鑽心,弄的我的小腿都受到波及,酸澀不已。
趴了一小會,看了看天色已經籠上了微昏,我咬著牙坐起來,脫掉鞋子,把鞋底墊上紙巾,雖不敢脫下襪子細看,但似乎也並沒有血肉模糊。於是放下心來,從身邊找了一根樹枝,柱著,咬著牙又開始往前走。人家都說上山不難,下山難,我倒感覺下山比上山要輕鬆的多。只要稍微控制一下,不要摔倒就好。
小心翼翼的下了山,走了有十分鐘左右,果然看到了一個小廟,小廟往東,也果然有一條小路。還算順利,我吁了一口氣。
沿著小路走著,有點筋疲力盡,卻不敢休息。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好在四處隱約可以看到村落,所以倒不似在山上那麼害怕。
正一邊走一邊活動著脊背,忽然,一個黑影忽然閃了出來,攔在了路當中。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狼!”我幾乎脫口驚呼,一瞬時全身俱是冷汗,對面的狼幾乎有我的腰這麼高,看